杏花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府門外,馬車裡的王雲桐,目光幽幽的落在眼前緊緊關閉的硃紅大門上。
“王妃。”碧玉上前。
王雲桐擺了擺手,阻止了碧玉欲說的話。
下一刻,兩人便聽到耳邊“吱呀”一聲響,不多時一個年約四旬出頭穿一身素色杭綢直裰的男子走了出來。
“王妃,我家郡主請您進去。”吳保興抱拳說道。
碧玉目光一厲,便要發作。
王雲桐卻是搶在前面,對出來迎客的吳保興說道:“請前面帶路。”
吳保興做了個請的動作,便轉身往裡走。
王雲桐領著身後一干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跟在吳保興身後。
而在她們的身後,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當即有人認出了馬車掛著辰王府的標識,頓時便議論了起來。
“是辰王府的人!”
“沒錯,是辰王府的人,剛才進去的那個人是辰王妃,聽說辰王中毒了,下毒的人就是永寧郡主,辰王妃她應該是上門來求解藥的……”
“永寧郡主給辰王下毒?這怎麼可能啊……”
“怎麼就不可能了?前段時間永寧郡主血洗辰王府的事,你沒聽說?”
“啊,還有這種事?”
“咦,你是外地人吧?”
“是啊,是啊,兄臺給說說唄……”
人群裡那個一臉好奇這邊聽幾耳朵那邊聽幾耳朵一身下人打扮的小年青,在將事情拼湊成了個囫圇樣後,墊起腳又朝前看了看,這才一轉身朝人群后面的巷子走去。
巷子裡一穿著深紫以銀線繡合歡花圖案連帽鬥蓬的人,正抬頭四處打量著眼前的建築,目光落在一家爬上牆頭開得甚是荼糜的白色薔薇花上,優美的唇形便綻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便在他欲意開口時,身後響起下人恭敬的聲音。
“主上。”青雀回來了。
鬥蓬人才翕開的嘴便又閉了上來,手一抬,離著兩丈遠的那片薔薇花似是被風吹了吹,下一瞬,便看到一朵開得最豔的花朵離了枝頭,落在了鬥蓬人手裡。
“主上,小的打聽清楚了,適才進郡主府的是辰王府上的辰王妃。”被喚作青雀的小年青恭聲說道。
“辰王妃?”
聲音清冽,好似碎玉落盤。
“回主上,是的。”
“上門求解藥?”
“據說是。”
呵!
一聲嗤笑響起,略為一頓過後,聲音再起,卻是突然就換了個話題。
“永寧郡主征夫徵得怎麼樣了?”
“聽說目前還無人過關!”青雀輕聲說道:“文試淘汰了三分之二,武試淘汰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的一半,到得最後一關,好似無人能透過。這兩日被抬出來的人不少,大家都在議論,說是永寧郡主做弊!”
“最後一關?”默了一默,問道:“最後一關是什麼?”
“比美!”
“比美?”
“是的,主上。”
“怎麼個比法?”
青雀怔在那。
“怎麼了?”鬥蓬冷冷問道。
“回主上,沒有人知道怎麼個比法。”青雀恭聲說道:“最後入選的本就少之又少,最後被抬出來後,卻是什麼都不肯說,問什麼都三緘其口。”
“哦!”鬥蓬人語言間便興起了一抹趣味,淡淡道:“竟然還有這回事?”
青雀等著鬥蓬人繼續問。
不想鬥蓬人,卻是忽的便手一抬,將手裡的那枝把玩了半天的薔薇花隨手一扔,轉身對身側另一個侍候著的下人說道:“青遠,你去,他就是死人,也給我把嘴撬開。”
“是,主上!”
……
郡主府。
容錦挑了眼神色倨傲站在門檻外的王雲桐,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辰王妃,你這是上門求藥呢?還是上門挑釁的?”
王雲桐抿了抿嘴,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容錦目光在她身後那些人身上冷冷一睃,沒好氣的說道:“我喜歡清靜,人一多,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容易衝動,一衝動就喜歡為難人。”
“你們退下!”王雲桐抬手對身後那一大群的丫鬟婆子說道。
“王妃!”碧玉不安的上前,輕聲說道:“王妃,萬一……”
王雲桐搖頭,沒有萬一,她該表的姿態必須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