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紙衚衕?!
容錦臉上綻起一抹譏誚的冷笑,輕聲說道:“琳琅,有一件事,怕是你得抓緊安排了。”
“什麼事?”琳琅看向容錦,擲地有聲的說道:“容姑娘有話只管吩咐,我自是視容姑娘的話等同於少主的意思。”
容錦點頭,頓了頓,輕聲說道:“你家少主之前跟我說過,你曾派人去武進探訪玉玲瓏的身世,是真是假,是不是?”
琳琅點頭。
“那好,我要儘快讓她回來,不管她打聽來的是真是假,你都讓她指證玉玲瓏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公主的遣腹女!”
琳琅和南樓臉上神色齊齊一變。
雖然,她們心裡一早就認定,這玉玲瓏不可能是真的,但若是由她們來認定她是假的,這……兩人臉上的神色一時間變幻莫測。
容錦揉了揉額頭,並不看兩人的表情,而是沉聲說道:“我之前沒跟你們說,我回來的時候在出宮的入口處遇見端王李歡。”
“這……”
“李歡知道地宮入口,這不奇怪。但楚惟一幕後的人是李歡,偏偏楚惟一又帶著龍衛撒去了扎紙衚衕,我不得不懷疑,楚惟一最時的目的,應該就是在非常時刻奉玉玲瓏為主,從而藉由玉玲瓏的身世回到京山,他想要的不單單是傳國玉璽,更應該還包括京山富可敵國的財富!”
琳琅和南樓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所以,哪怕少主有令,我們以容姑娘為主,但只要玉玲瓏在,便會引起分岐。造成龍衛和鳳衛的分裂,而只有玉玲瓏是假的,我們才能從根本上掐斷他們的打算!”
容錦點頭。
別說燕離只是交待了琳琅,便算是她和燕離名正言順的拜過堂,成過親,只怕一旦玉玲瓏的身份無以佐證是假的,楚惟一便可以藉由玉玲瓏跟她分庭抗禮!
龍衛是他帶出來,鳳衛與他朝夕相處,她如何與他抗衡?
但那又如何?
便是拼卻這條命,她也絕不會坐視楚惟一陰謀得成!
“可,”南樓猶疑的問道:“萬一她是真的呢?”
屋子裡頓時便靜了靜。
是啊,萬一玉玲瓏就真是公主的遣腹女呢?萬一,楚惟一撒了一千個謊言,可就只有這一個是真話呢?!
“雖然只是否定她的身份,但不要傷及她的性命,甚至不但不能傷及,還得加以保護。”容錦說道。
南樓和琳琅點了點頭。
眼下,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便在她三人商議妥當之時,外面響起婆子的聲音。
原來是吳保興家的帶著廚房的婆子來送熱水和吃食。
……
皇宮。
馮壽自春公公手裡接過聖旨,快步走至眉眼陰沉的能滴出水的永昌帝跟前,雙手恭敬的將手裡的聖旨遞呈上去。
永昌帝拿起抖開,待看清那明黃絹紙上金鉤鐵畫與他如出一轍的字時,臉頰上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擅起來。
“混帳東西,簡直是膽大包天,朕還道他進宮幹什麼?卻原來是為著一紙詔書……她以為這一道詔書,朕就不能把她怎麼樣嗎……”
大殿裡落針可聞,除卻永昌帝暴跳如雷的聲音,便是宮人屏氣凝神的呼吸聲。
“告訴鐵城,不必理會這偽詔,把容錦那個小賤人,給朕就地正法!”
“是,皇上。”
春公公連忙便要退下去。
一側的馮壽卻是突然抬頭,淡淡的睃了眼春公公。
春公公嚇得腳一軟,抬起的腳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往外還是該往後。
“皇上。”馮壽撿起被永昌帝扔到地上的詔書,恭敬的說道:“皇上,當日您確實下過一道赦免詔書給永寧郡主,現如今……”
永昌帝抬頭,目光陰鷙的看向馮壽。
馮壽打了個寒顫,想著太子殿下那五千兩的黃金真不是好收的。但東西已經收下,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殿下,詔書有假,玉璽卻是作不得假,您看……”
永昌帝盛怒的臉上,頓時便綻起一抹複雜的神色。
是啊,詔書有假,玉璽卻是做不得假!這詔書,字跡雖可以模仿,可玉璽……永昌帝猛的站起拾腳便往外走。
馮壽一怔之後,連忙跟上。
一路急行。
永昌帝最後停在了南書房門外。
靠在門檻打盹的內侍被馮壽一腳踢醒,睜開眼只看到一角明黃的袍角自眼前滑過,還沒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