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抬頭瞪了琳琅。
琳琅呵呵笑著轉身去請了翡翠和玳瑁進來。
她可不是來做丫鬟的,偶爾順手為之無所謂,但要她像個真正的丫鬟一樣侍候容錦,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翡翠和玳瑁都是做慣了這種事的。
等容錦從淨房出來,兩人上前配合默契的替容錦把衣裳穿好,等容錦洗過臉後,就被翡翠給拉到了梳妝檯前,翡翠的手巧,幾下便替容錦梳了個垂鬟分肖髻,將那支綠的如同一池春水的翡翠鏤空雕花簪子給插了上去,除此再無其它裝飾。
因著容錦面板本就白皙如瓷,翡翠略一猶豫後,放了手裡的粉盒,對容錦說道:“表小姐,您膚色本就好,奴婢看,這粉就別用了吧?”
容錦自然是一百二十個同意,雖說是純天然的東西,但她真不習慣把這些東西往臉上塗啊抹的!
一側蹲在地上替容錦整理裙邊的玳瑁,這時候站了起來,看著打扮妥當的容錦,眼裡不由便閃過一抹驚豔的目光。
雖說,不是第一天看到容錦,但往日,容錦何曾會這樣花心思妝扮自已?雖然只是簡單的換了一身衣裳,換了個髮式,但小小的不同點亮的卻整個世界!
“表小姐,您真美!”玳瑁由衷的讚道。
一側的翡翠也是頻頻的點頭。
美嗎?
容錦看著自已鏡子裡的自已。
臉還是那張臉,但卻似乎又有著些許的不同!至於那裡不同,她說不上來,但似乎就是比之前的自已看起來越發的耀眼了許多。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琳琅上下打量了容錦一番後,點頭說道:“果然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是變相的誇獎自已嗎?
容錦朝琳琅挑了挑眉。
琳琅呵呵一笑,對從外面走了進來的藍楹說道:“師父,您來看看,容姑娘這身衣裳一穿,是不是像換了個人一樣!”
容錦笑著站了起來,轉身對上藍楹朝她看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藍楹臉上不出意外的同樣閃過一抹驚豔的光芒,她看著淺笑盈盈站在那,任她上下打量的容錦,點頭說道:“嗯,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只不過這樣一打扮,姑娘越發好看了。”
“可是姑娘本來就好看啊!”琳琅說道:“反正我總覺得,今天的姑娘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了?”藍楹問道。
琳琅摸了下唇,眼睛望天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姑娘以前給人的感覺,就想是開在刺叢裡的花,美則美矣,但要想靠近,就得受傷。今天的姑娘卻沒有了這種感覺。”
琳琅的話使得屋子裡的人都怔了怔。
就連容錦自已也跟著怔了怔,是這樣的嗎?之前的自已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鋒芒畢露嗎?那又是什麼使得她斂下了滿心的戾氣,而成了現在平和的自已?
“錦兒,怎麼樣,都收拾好了嗎?”
門外響起吳氏的聲音。
容錦回神,率先迎了出去,“祖母,都收拾好了,用過早膳就可以出門了。”
門外,吳氏看著急急迎出來的容錦,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嘴裡喊了句“華兒”,人就僵在了原地。
晨風吹起容錦天青色的紗衫,使得她整個人好似要乘風而去一般。
吳氏不由自主的急急上前,伸了手去拽她,嘴裡喊道:“華兒別走,等等孃親。”
容錦心頭頓時一陣酸澀。
她強忍了鼻尖的酸意,上前握住吳氏伸來的手,輕聲道:“祖母,是我,我是錦兒。”
吳氏臉上神色一震,她抬手捧住容錦的臉,仔細打量一番,稍傾哂笑一聲,說道:“是啊,是錦兒呢,外祖母糊塗了,你娘已經不在了!”
錦兒對吳氏笑了笑,抬手扶了吳氏,往屋裡走,一邊問道:“這麼早,您怎麼過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人老了,覺就少。”吳氏拍了容錦的手,輕聲說道:“反正睡不著,就想著來你這邊看看。”
吳氏穿了一身石青色緙金瓜蝶紋褙子,一頭銀白的長髮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使得她整個人看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倉涼之感。
容錦扶了吳氏在椅子裡坐下。
吳氏抬頭打量了一番容錦,點頭道:“這身衣裳很稱你。”
容錦笑著說道:“剛才她們都把我誇了一頓呢!”
“哦?”吳氏目光含笑的睃了眼琳琅幾人,輕聲道:“她們也覺得你這樣打扮很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