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有句話叫,你站在崖下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崖上看你。端王爺,誰是誰的風景,還真難說。”
李歡蹙了眉頭,目光微冷的看向容錦。
容錦迎上李歡的目光。
四目相對,一霎時,李歡被容錦目光裡的那抹譏誚和嘲諷刺得好似心頭落了一捧冷雪。他神色霍然一緊,看向容錦的目光便如同這周遭的厚雪一般,冽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容錦,他也不過就是個無媒苟和的野種,你憑什麼……”李歡恨恨的看向容錦,猛的上前一步,將容錦逼退到身後的岩石上,咬牙道:“在你的眼裡,他真就有那麼好嗎?我真就那麼讓你不堪嗎?”
“是的。”容錦對上李歡猶如淬毒的眸子,點頭道:“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最好的。”
“你……”
李歡咬牙,撥出的氣息打在容錦的臉上,帶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容錦卻是目光微抬,無動於衷的看向李歡,“李歡,你說得沒錯,他的出身並不見得比你好多少,可是,面對自已的出身,你是怎麼做的,他又是怎麼做的?”
李歡冷笑,他伸手捏住了容錦略尖的下頜,逼迫著容錦不得不仰頭迎視著他的目光。
“容錦,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錯,我不擇手段,我陰毒刻薄!可是,那又怎樣?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能生存!求生,是人的本能,難道我連生存的權利都沒有嗎?”話聲頓了頓,他唇角翹起一抹譏誚之色,“容錦,你還記得我當日跟你說的,你和我才是最相配的話嗎?”
容錦凝眉,目光帶著一股凌厲,咄咄看向神色扭曲的李歡。
李歡呵呵一笑,微微垂了臉,整個人朝容錦重重的壓了上去。
“唔!”
猛的被李歡這樣一撞,容錦的後背重重的撞在身後的凹凸不平的巖壁上。
李歡卻猶如未覺,他目光瘋狂的盯著容錦,捏著容錦下頜的手越發的用力,好似要將容錦的下巴捏碎了一樣。
“我們都是揹負原罪的人,容錦。”李歡微微俯首,薄薄的唇貼在容錦的耳側,如情人呢喃般,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是奸生子,我也是奸生子,這天底下還有比我們更般配的嗎?”
怕是誰也沒有想,這般拳拳之意的溫文之下,卻是如此不堪入耳的直白話言。
容錦微微仰起臉,試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只是,她身後是森冷岩石,身前是咄咄相逼的李歡,根本已經是無處可逃!
“呵……”
似是感覺到容錦的抗拒,李歡再次往前逼了逼,將容錦整個人都納在了他身影之下,目光落在容錦那小巧如丁香花般的耳垂上,沒等他自已明白過來,他已經張嘴含住了她柔軟的耳垂,更甚至略略用力的扯了扯。
容錦也沒有想到李歡竟然會突然做出這樣輕薄的行為,就在耳垂被含住的剎那,惡寒令她渾身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側臉潔白如玉的臉上,霍然生起一片針尖大小的疙瘩。
“李歡,你果然是夠蠢!”
聲音在耳邊響起。
使得李歡略重的鼻息頓時便如同被捂住一般,滯在了那。
呵呵!
容錦發出低聲的毫無掩飾的譏誚的笑。
她緩緩抬手,將僵在她身前的李歡推了推,給彼此留出半臂的距離後,目光對上李歡鐵青的臉,眉梢眼角難掩嘲色的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端王爺,我提醒過你的!”
李歡重重的喘息了一聲,目光三分不解,三分了然,三分無奈的看向容錦,稍傾,臉上綻起抹自嘲的笑,輕聲說道:“沒關係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能死在你手裡,我無怨無悔!”
話落,身子一頓,重重的癱軟在地上。
“王爺!”
圍在兩人身側的灰衣人,連忙圍了上來。
等看清李歡臉上一瞬間烏青的臉色,以及變成黑紫的薄唇時,“嗆啷”數聲,一人快步上前在李歡身上連拍數下,餘下的人則齊齊拔劍,劍尖直指容錦。
“解藥拿出來!”
容錦垂眸,目光在那些架著脖子的劍上緩緩掠過,最後停在靠坐在地上,臉上猶存一抹慘笑的李歡身上。
“放我走,解藥我給你!”
“王爺!”
灰衣人朝李歡看去。
李歡不知道容錦到底給他下的是什麼樣的藥,只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他便覺得整個人一瞬間好似被架在火上烤,一瞬間又如同被浸在冰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