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軻才要開口,不想,一道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我還想試試。”
燕軻猛的抬頭看去,便見燕離緩緩的走了出來,目若寒星的看著他,說道:“你想當皇上,無可厚非,可是,你不該惘殺無辜!”
燕正天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站出來的會是燕離。
他不由百感交集的看著燕離。
而燕軻在對燕離的那一刻,卻是新仇舊恨齊上心頭,當下怒聲道:“好,我成全你!”
話落,大手一揮,頓時箭如蝗雨自四面八方向燕離射來。
燕離不慌不忙的抽出腰中軟劍,一片密不透風的寒光中,箭矢紛紛落地。
一側的吳國興見此,不由急聲喊道:“殿下,再不動手,便要遲了!”
“殺!”
冷冷的一聲輕喝,下一刻,便看到無數的黑影從四面八方衝出來。
“父皇,傳旨傳位給兒臣吧,不然……”
燕正天冷哼,“你要真有那本事,就動手吧,朕便是死也不會將這皇位傳與你!”
燕軻溫雅的臉上頓時一片猙獰之色,手裡的劍當真便要狠劃之時,一道身影卻如閃電般竄了出來,沒等他反應過來,燕正天已經從他手上被人劫走。
“皇上,您沒事吧?”
燕正天看著將他從燕軻手下救出的崔縉彥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而失了燕正天為依仗的燕軻,一驚之下慌了神,當即大聲喝道:“殺,給我統統都殺了!”
崔縉彥將燕正天往帝黨的朝臣中一塞,返身便殺了回去。
而此時的永福殿。
韋皇后冷眼看著被喝令原地靜候不許擅自走動的眾命婦,厲聲喝道:“非是本宮要為難你們,你們是死是活,且看在父的夫婿心中有多大的份量吧!”
淇國公之子湯友德,一對鷹眸陰沉沉的刮過殿內早已嚇得兩股戰戰的內命婦。
韋世禮的次子韋長隆娶的是淇國公府的嫡長女湯妙英,兩家是姻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湯友德眼見外面久久沒有傳來喜訊,不由輕聲對韋皇后說道:“娘娘,不如在這些人抓兩個出來殺雞敬猴吧?”
韋皇后卻是沉吟不語,她不意製造殺戮,她想要的不過是和平的皇位傳承!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喊殺聲。
韋皇后霍然抬頭看向湯友德。
“臣出去看看!”
湯友德轉身便欲往外走,卻在轉身之時,一名離得最近的命婦,似是不堪驚嚇,低垂了眉眼軟軟的朝他倒了下來,眼見得便要撲倒在他身上,湯友和才要伸手推開,不想,下一瞬,卻是胸口一涼。
“你……”
湯友德不可思議的抬頭,埋首撞在他懷裡的人,緩緩抬起頭。湯友德留在這世上最後的一抹表情,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驚豔和絕望。
“友德……”
驚覺不對的韋皇后出聲。
容錦將手裡的匕首連著湯友德重重的身子輕輕一推,這才抬起頭對上韋皇后錯愕的臉,嫣然一笑,“皇后娘娘!”
“容錦!”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就在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黎明永遠不會到來的時候,突然在皇宮的一角竄起一道紅色訊號彈,一隊侍衛突然就殺了進來,與吳國興帶領的侍衛混戰在一起!
而在北齊的史書之中,這個夜晚被記載為‘冬至之變’,宏禎帝第二子,因不甘被宏禎帝強加弒兄之名發動宮變。京衛指揮使吳良之子,吳國興誅殺指揮使郭禎,包圍皇帝及一干大臣。
眾大臣在護國公燕離的帶領下,以血肉之軀殺出重圍,二皇子事敗自盡而亡。而永福殿中,容錦帶領侍衛護著眾內命婦殺出重圍後,身後永福殿突然便火勢大起。
事後宮中侍衛在火中扒拉出兩具緊緊擁抱在一起,燒成焦炭的屍體,有說是韋皇后和徐氏母女二人,也有人說是皇后已遁,那兩人是她留下的替身。隨後,脫身而出的宏禎帝命兵部尚書崔縉彥帶人圍巢將軍府,然,崔縉彥趕到時,整個將軍府已然成為一片火海,韋世禮生死不明。
這一夜,整個臨潢府風聲鶴唳,家家戶戶將門戶緊關。一直到黎明時分,整個皇宮的戰場才結束。此時燕離身上透著濃濃地血腥之味,在太陽昇起的那一刻,他與殺出眾圍的容錦匯合在一起,兩人踏著黎明的曙光離開了北齊,趕赴京山。
七天之後,韋世禮之子,韋長隆,韋心鈺領著私兵殺回京都,被早有準備的崔縉彥在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