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燕正天帶著安撫的聲音。
賀蘭氏這才發現燕正天和花和成也在殿內,她站起身跌跌倒倒的朝燕正天走去,“皇上,她……”
“她是花神醫的小師妹,剛才多虧了她,才打消了韋氏的疑慮。”燕正天說道。
賀蘭氏怔怔的看向燕正天。
驀的便想起之前韋皇和燕軻來時,燕翊可開口說話的場面。
她原還以為是翊兒醒了,誰知道卻是……賀蘭氏一臉僵硬的站在一側的花千束看去。
對上賀蘭氏看來的目光,花千束挑了挑唇角,白皙秀麗的臉上,輪廓極深的眸子綻起一抹淺淺的笑,對賀蘭氏傲慢的點了點下頜,便算是見禮。
賀蘭氏來不及計較她的無禮,而是猛的搶前一步,抬手便要去抓花千束的手,只是才碰到花千束的袖子,花千束卻是身子一晃,一瞬間便同賀蘭氏拉開了一臂的距離,眉頭皺起,冷聲說道:“娘娘有話好好說,還請不要動手動腳的。”
“花……,”賀蘭氏急急的看著花千束,有心想稱呼一聲“姑娘”卻在對上花千那滿頭銀髮時,不知如何開口。一頓之後,說道:“花夫人,我剛才看到你讓翊兒開口說話了,你,你能不能……”
“花夫人?”花千束本就蹙起的眉頭擰得越發的緊了,目光更是冷的像冰一樣看著賀蘭氏,“誰是花夫人?娘娘莫不是眼睛有問題?你哪裡看出來我嫁人了?”
不是花夫人?
賀蘭氏一怔之後,急忙改正了自已的錯,“花姑娘,我……”
花姑娘?!
花千束冰冷的眸子裡綻起一抹玩味的笑,再次打斷了賀蘭氏的話,“娘娘想聽殿下開口說話?”
賀蘭氏連連點頭,但卻在下一刻,又急急搖頭。
“娘娘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花千束抬手卷了垂到胸前的一縷長髮,眉眼含笑的看向賀蘭氏。
“你,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翊兒?”賀蘭氏急切的看著笑得邪肆的花千束,“只要,你能讓翊兒像剛才一樣,我,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花千束尚未開口,一側的燕正天卻在這時冷冷喝斥出聲。
“阿馨,你胡鬧什麼!”
賀蘭氏霍然回頭,目光悲慼的看向眉宇含怒的燕正天,泣聲道:“皇上,我沒有胡鬧,您剛才也看到了,翊兒他……”
“那是因為花姑娘對翊兒施了一心盅。”燕正天冷聲說道。
賀蘭氏頓時怔在了那。
她不知道什麼是一心盅,但她卻知道那未必是什麼好東西。
燕正天看著如遭電出的賀蘭氏,嘆了口氣,上前攬了賀蘭氏的肩,帶著她往外走,邊走,邊輕聲解釋道:“阿馨,花神醫說過了,翊兒並不是一定就不能好轉的,只是,需要時間……”
“多久?”
燕正天尚來不及開口,賀蘭氏再次出聲問道:“是多久?皇上您告訴我,我們的翊兒到底要多久才像從前一樣,會笑會動會走會跳!”
對上賀蘭氏瞪圓了的眸子,燕正天久久無語。
沒有得到藍正天的回答,賀蘭氏漲紅的臉漸漸的失去了血色,直至慘白如紙。
稍傾,她突的便“嗤”笑一聲,沉聲說道:“皇上其實你也不知道吧?還是說,在你心裡,你根本就不以為翊兒他能好過來!”
“阿馨……”燕正天蹙了眉頭,默了一默,試著伸手過去牽賀蘭氏的手,輕聲勸道:“阿馨,你冷靜一點,你聽朕說,有花神醫在,翊兒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賀蘭氏如提線木偶一般,任由燕正天將她僵硬的身子帶進了懷裡,身下是一片溫熱的胸膛,卻捂不熱她一顆慢慢死去的心。
明光殿外。
韋皇后就著身前縈縈的燈籠,一步一步的走著。
韋秀走在她的身後,幾番欲要開口,卻在幾番對上韋皇后的面沉如水後,嚥下了想說的話。
“母后。”
一片靜謐中,燕軻的聲音突然響起。
韋皇后步子一頓,側身看去,這才發現,燕軻竟然一直行走在她的身後,抬著輿轎的宮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打發了下去。
“你身上有傷,怎麼沒有坐輿轎,反而自已走了?”韋皇后語帶惱意的說道:“身子骨是自已的,回頭傷了痛了,可沒人替你受著。”
燕軻扯了扯嘴角,卻意外牽動了眼角的傷口,疼得他“嗞嗞”的吸了幾口冷氣。
韋皇后見了便要上前去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