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束抬手,戳了戳木著臉的燕文素,輕聲說道:“不過,你放心,雖然解不了你的毒,但你的仇,我卻是替你報了!”
燕文素捂著臉,愣愣地看著花千束,眼眶水光閃動。
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她的臉再也好不了!
……
“嗯,她以為她解了茈石草的毒,但其實我又在她解毒的藥裡下了斷腸草。”琳琅挑了眉梢,笑得好不得意的說道:“她又開了解斷腸草的方子,我就又下了鳧葵。等她解了鳧葵,我就再下青蕃,等她解了青蕃,我就再下虖毒。”
容錦瞪圓了眸子看著說到興奮處手舞足蹈的琳琅,末了,輕聲問道:“花千束她應該知道是你動的手腳吧?”
琳琅坐了下來,對上容錦不解的目光,點了點頭。
容錦默了一默,“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出入戰王府?”
“哎,容姑娘,這就你不懂了。”琳琅嘻嘻笑著,往容錦身前湊了湊,說道:“這就叫惺惺相惜。”
“惺惺相惜?”容錦錯愕的看著琳琅。
琳琅重重點頭,“沒錯。”
容錦差點就氣極而笑了。
“容姑娘,你不懂。”琳琅不予理會容錦臉上的難看,端了桌上的茶壺替自已倒了杯水,一口飲盡後,繼續說道:“像我們這使毒的,不怕遇上對手,就怕沒有對手。怎麼說花千束,她也算是用毒的大家了,能跟我鬥上一鬥,她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
容錦扯了扯嘴角,“你可別忘了,她和花和成可是燕帝請來替燕翊治傷的,燕文素除了是戰王妃,還是天家驕女,堂堂公主。你拿她來鬥毒,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
“再說了,你家少主也說了,花千束與我們是敵非友。”容錦打斷琳琅的話,“憑著她與公主之前的宿怨,只怕,她對你不是惺惺相惜,而是殺之而後快!”
琳琅張了張嘴。
是啊,花千束與公主可是仇恨滔天,哪來的惺惺相惜?
見琳琅一時無語,容錦便也打住了話頭。
屋子裡一時間便靜了下來。
琳琅不想承認花千束對她是別有用心,但卻又不得不往深裡想,花千束不惜滿天過海讓她公然出入戰王府,除了有與她一決高下的心外,另外的目的又是什麼?
“姑娘,燕少主來了。”
杏花的聲音才落,燕離已經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
容錦和琳琅同時站了起來。
燕離見琳琅也在,本就含笑的眸子,笑容便深了幾分。
“你今天怎麼沒去戰王府?”
琳琅聞言,不由側目朝容錦看去。
燕離順著琳琅的目光看向容錦,“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先坐下再說吧。”容錦將身側的椅子挪了挪。
燕離便不再問,上前在椅子裡坐了下來。
“杏雨給燕少主沏一盞熱茶來。”
“是,姑娘。”
不用燕離起身,杏雨才託了紅漆描海棠花的托盤進來,琳琅先一步,上前,端了托盤裡熱汽騰騰的茶放到了燕離面前。
這可不是個勤快的主!
燕離不由便挑眉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琳琅一眼,忖道:難道是在戰王府闖禍了?可是,只聽說戰王妃人雖醒過來了,但卻容顏盡毀。沒聽說發生別的什麼事啊?
別說燕離一頭霧水,其實連琳琅自已都有些搞不懂,自已這是怎麼了,她好端端的去討好少主幹什麼?她又沒做錯事!
這麼一想,臉上才綻起的諂媚的笑,又被她生生的收了起來。
燕離乾脆也不打心底官司,直接看向容錦,問道:“她今天是怎麼了?”
容錦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你來之前,我也正在跟琳琅戰王府的事呢。”
燕離點了點頭,“你都知道了吧,燕文素毀容了。”
“嗯,聽說了。”容錦看向燕離,“燕離,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容錦點頭,將她之前與琳琅的那番話重新說了一遍。
末了,輕聲說道:“花千束不是別人,既是使毒的行家,不可能會讓琳琅一而再再而三的得手,再則說了,不說她與公主的舊怨,便說她是燕帝請來的人,她也不可能幫著我們去害燕文素。”
燕離不由便笑了笑,“這人行事向來沒有章法,也許,是戰王府的人不知覺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