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
才雀自是不敢有異議,行禮退下。
燕文素便抬頭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夏嬤嬤,嘴唇翕翕,欲言又止。
“王妃,好些日子不見您了,奴婢念想的緊,趁著王爺和郡主這會子都不在,奴婢陪您說會話吧。”夏嬤嬤開口說道。
燕文素點了點頭,起身往內室走去。
夏嬤嬤連忙跟了上前。
等在內室的黑漆彭牙桌邊坐定,燕文素親自取了桌上的茶壺替夏嬤嬤斟了杯茶,遞到搭了半邊屁股坐著的夏嬤嬤手裡,驚得夏嬤嬤連忙便要站起來謝罪。
“你坐著吧。”燕文素擺了擺手,對一臉惶恐不安的夏嬤嬤說道:“這裡也沒有外人,你跟我還有什麼好見外的。”
夏嬤嬤眼眶紅了紅,顫聲應了“是”便哆著手將那杯茶送到嘴邊,啜了一口後,便握在了掌心,等著燕文素開口說話。
燕文素卻似是一時間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她目光微微眯起,一副走神的樣子。
夏嬤嬤等了等,眼見自家王妃還在神遊太虛,可天色已然不早,王爺和郡主只怕過不了多時就要回來了。
當下也顧不得尊卑又或是會被燕文素責罰,清咳了一聲,喊了一聲,“王妃”。
燕文素猝然回神,看著小心翼翼覷著她的夏嬤嬤,這才驚覺自已剛才走神了。
“嬤嬤,”燕文素吸了口氣,將那些散亂的思緒一一收回,緩緩開口說道:“她長得一點都不像王爺!”
“可不是嗎!”夏嬤嬤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王爺怎麼就斷定,她就是他的骨肉!”
夏嬤嬤的話聲一落,燕文素那對不笑三分威的眸子裡驀的幽光一閃,但卻很快便被她斂了下去。
“既然長得不像王爺,那就是說她長得想她娘。”燕文素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般的容錦,也怪不得王爺念念不忘,若我是個男人,只怕也會魂牽夢縈吧?”
“王妃……”夏嬤嬤不贊成的看著一臉懵然的燕文素,“王妃豈可長她人志氣滅自已威風?便算是長得天下無雙又如何?也不過就是個無媒苛合的賤種,王妃豈可將這種賤人放在心上,沒的髒了你的耳目。”
燕文素唇角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冷聲說道:“我自是不會將她放在心上,她識相,我還能給她個善終,她若是不識相……”話聲頓了頓,稍傾,眉眼間掠過一抹厲色,咬牙切齒的道:“我便讓她步她孃的後塵,讓韓鋮看看,他心心念念著的人是個什麼貨色!”
夏嬤嬤覷了眼燕文素臉上的厲色,免不得再次暗暗的嘆了口氣。
自家王妃是個什麼樣性子的人,她打小侍候大的,還能不知道?
她可以說,那麼些個公主裡頭,除了大長公主燕無暇,最出色的就是自家公主了。只可惜,自家公主沒大長公主會託生,若是也能託生在先皇后肚子裡,成就必不在大長公主之下!
但就是母妃不顯,公主不還是為自已謀得了炙手可熱的戰王爺做夫婿?這麼些年,王爺除了自家王妃,目光何曾看過旁的女人一眼?當然,除了容芳華那個賤婦……想起容芳華,夏嬤嬤由不得又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若說王妃這一生,有什麼不如意的,只怕也就這一樁事了。第一個叫王爺動心的人卻不是她!
“燕無暇留下的那個孽種,你怎麼看?”
耳邊響起自家王妃的聲音,夏嬤嬤連忙斂了心神,輕聲說道:“是個心狠手辣不亞於他孃的!”
燕無文聞言,側目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便當將日夜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燕文素聽了後,好半響沒有出聲,臉色卻不似之前那般好看,柳葉眉也輕輕的蹙在一起,末了,沉聲說道:“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只怕,我們之前定的計劃,還得從新計議。”
“對了,有一件事,怕是王妃您還不知道。”夏嬤嬤說道。
“什麼事?”燕文素看向夏嬤嬤。
夏嬤嬤垂了眉眼,輕聲說道:“聽那位身邊的丫鬟說,容錦和那位是有婚約的,是東夏長興候府的老夫人在世時便做主定下的婚約。”
“長興候府?”燕文素一頓之後,問道:“長興候府不是被奪爵流放了嗎?什麼時候定的親事?王爺怎的從來沒有說起?”
夏嬤嬤搖頭。
王爺心裡放不下容芳華,王妃又何曾放下過?
這麼多年,王爺在暗暗的尋找打探容芳華的訊息,王妃便密秘的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