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是勳貴之家,就如同是西市頭的菜市場一般!
容錦臉色一白,朝琳琅看去,“是外祖母的屋裡。”
琳琅也是跟著臉色一變,當下容錦哪裡還顧得著自已藏起來的事,她拔腳便朝吳氏的院子跑去。
……
一個時辰前,長興候府青檀院。
“把院子門鎖起來,誰敢往外走,立馬亂棍打死!”容敬德聲音不大,卻帶著沉沉肅殺的冷峻。
翡翠眼見不好,對玳瑁厲聲喊道:“快去找候爺,讓候爺來救老夫人!”
玳瑁轉身才要走,容敬德已然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抬起腳狠狠的踹在玳瑁的胸口,玳瑁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容敬德這時揮了揮手,大總管容方嘆了一口氣氣,將一邊的角門開啟,眾人便看到從外頭進來步子如一神情肅穆的家兵,手裡擎著亮晃晃的鋼刀。
青檀院裡的人不是丫鬟就是婆子,誰見過這樣的陣勢,一時間所有人都縮在了牆角不敢吭聲。只有吳氏替容錦準備的那四個會拳腳的丫鬟臉色一白後,各自操了傢伙將吳氏圍在了中間,與容敬德對峙。
“吳儀貞,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要進宮嗎?”容敬德陰沉了臉問道。
吳氏神色悲憤的迎著容敬德的殺氣沉沉的目光,“我也再問你一次,今日你去見的那個人誰?我的錦兒,她現在在哪?”
“她死了!”容敬德冷聲道:“你放心,我會找個風水寶地將她葬了的,讓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別再投到我們這樣的勳貴之家。”
吳氏身子一晃,死死咬著牙,嚥下喉間的那股腥甜,她瞪了容敬德,一字一句道:“容敬德,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待容敬德開口,吳氏轉身道:“翡翠,將那些松香都拿出來,把青檀院燒了,讓我們的人把那些藥都灑在後院的水井裡,既然要死,那就死個砌底吧!”
“是,老夫人。”
翡翠眉間沒有一點猶豫,轉身就去吩咐。
容敬德冷哼一聲,手一揮,兵士們如洪水猛獸般吳氏的人撲了過去。
終究是敵我懸殊,很快念夏幾人便被容敬德派來的家兵拿下,翡翠護著吳氏退在一隅,抬頭迎著容敬德血紅的目光,嘶聲道:“老候爺,老夫人沒了,您想過,如何向候爺交待嗎?不管如何,老夫人,她始終是候爺的生身母親。您置候爺於何地?”
“他知道又如何?我是他親父,他還能為了一個死人,弒父不成?”容敬德冷笑了道。
翡翠氣結。
容敬德自袖裡掏出一個薑黃色的亮釉雙耳瓶,扔在了吳氏跟前,“始終是一死,與其我來動手,不如你自已走得痛快點吧!”
吳氏搖頭,“我為什麼要成全你?”
容敬德挑了眉頭,吳氏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沒錯,吳氏若是自盡,於他來說,好過他親自動手!
“既是如此,說不得,只有我來成全你了!”容敬德一揮手,身後兵士走了上前。
玳瑁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往屋裡跑來,守在門邊的兵士舉起了明晃晃的刀攔了過來,玳瑁發了狠,不管不顧的往前撲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握住刀刃,立馬滿手的鮮血。
“讓開!”玳瑁怒聲喝道。
兵士被玳瑁吼得縮了一縮,屋子裡的容敬德皺了眉,朝一側的容方看去。
容方無奈的嘆了口氣,朝兵士使了個眼色,兵士手裡的刀對著玳瑁便砍了下去。
“玳瑁……”翡翠眼睜睜的看著玳瑁倒在血泊中,她目赤欲裂的看著容敬德,嘶聲道:“我跟你拼了!”
手裡攥著臨時一把銀光閃閃的剪子朝容敬德撲了過去。
站在容敬德身側的兵士長刀一送,翡翠口吐鮮血,癱倒在地上。
屋子裡一瞬間如同人間地獄。
吳氏哆嗦著嘴唇,眼淚如雨點子般落了下來。
“這就是你要的?”容敬德抬腳朝吳氏走去,眉目間滿是不屑,“人都死了,你滿意了嗎?”
吳氏抬起頭,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容敬德。
“我發誓,我就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我就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不入輪迴之道。”
容敬德一字一句道,話落,上前一步,抬手一把鉗制住了吳氏的下頜,手裡薑黃色的瓶子對準吳氏不得不張開的嘴將瓶子裡的藥水盡數灌了下去。
門被猛然推開。
容錦看見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