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著長相討了好,還因這長相吃了不少苦頭。若不是,唐姑姑念在同是武進縣人,對她多加照顧,把她調到儀秋宮來,她說不得已經成了御花園那奼紫嫣紅的牡丹花肥!
“姑姑,您別這樣說。”玲瓏看著唐秀珠,眉宇間難掩感激的說道:“這些年,要不是您,我哪裡還有命在。更別說什麼前程不前程的了!”
唐秀珠聽了她的話,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輕聲道:“好了,不早了,歇了吧。出宮的事,等有機會我會在昭儀娘娘面前幫你提一提的。”
“謝謝姑姑。”玲瓏再次道謝。
唐秀珠擺了擺手,帶著小宮女離開。
玲瓏送到門邊,眼見得唐秀珠去了主殿,她這才轉身掩了房門,人怔怔的躺在了床上。
終於要出宮了嗎?
終於可以看到孃親了嗎?
也不知道這些年,娘她好不好?她送去的銀子,娘有沒有收到!
想著想著,玲瓏眼前忽的便浮現另一張清秀俊雅的臉。
他是誰?
是這宮裡的人嗎?
他怎麼會知道那塊太湖石是玉玲瓏的呢?還有……自已只告訴了他,叫玲瓏,卻沒告訴他,她姓玉呢!玉玲瓏是她的名字呢!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下次如果再見到他了,一定要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玲瓏轉輾反側間進入了夢鄉。
儀秋宮,主殿。
酈昭儀,約莫三十六七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眉目間依稀與端王李歡有著七分相似。
唐秀珠進來的時候,她已經讓宮人侍候著換了衣裳,才打算睡下。見了唐秀珠進來,她對身邊的宮女擺了擺手。
“你們下去吧。”
“是,娘娘。”
宮人們魚貫而出。
唐秀珠上前,幫著酈昭儀拆 頭上的宮髻,一邊輕聲說道:“奴婢適才去看過了,原來是那丫頭想家了,就跑去看那塊太湖石了。”
鏡子裡的酈昭儀翹了翹嘴角,輕聲道:“到是個聰明的人,進宮時才多大的一個人,我原還想著,等她長大了,怕是要連親孃都忘了,不曾想,卻是個長情的丫頭。”
“您可別誇她長情!”唐秀珠拿起黃楊木的梳子,一下一下的幫著酈昭儀通頭髮,一邊說道:“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我才試探著跟她說,讓她出宮,高興的什麼是的。完全就把娘娘您給忘了!”
酈昭儀聽了,臉上便綻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柔聲道:“這也沒什麼好怪的,我又不是她娘,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被拘在我這那麼多年,跟她一同進宮的文鴛長相不如她,都已經是個正六品的才人了,她還只是個小宮女。心裡不怨恨我,都是這丫頭品性好,哪裡還……”話落失笑搖了搖頭,“哎,還真是可惜了!”
唐秀珠笑了笑,輕聲說道:“娘娘,您就別為她可惜了,這丫頭還真就沒起那心思,不然頭前,睿王爺那缺個養魚的,貴妃娘娘見她機靈,想要了她去,她怎的還要來問了娘娘您呢?換了別的人,只怕早就跟著貴妃娘娘走了。”
酈昭儀聽了臉上的笑便深了幾分,待唐秀珠放了手裡的梳子,扶了她起身朝床榻走去時,輕聲說道:“明年開春,要放一批人出去,我回頭有機會跟皇上提提,如果行的話,就把她放出去吧。”
“小丫頭知道了,只怕得樂哭了。”唐秀珠說道。
酈昭儀笑了笑,對要侍候她上床的唐秀珠擺了擺手,“你下去吧,我這裡不用人侍候,沒我的吩咐,不許讓人進來打擾我。”
“是,娘娘。”
唐秀珠退了恭身退了出去。
儀秋宮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自家娘娘是個覺輕的,但凡有點聲音便會驚醒。先帝還在世時,這她的寢殿便不留人侍候。
唐秀珠滅了幾盞壁燈,只留了一盞透著朦朦朧朧燈光的瓜燈,然後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床榻上,酈昭儀聽著唐秀珠漸遠的步子聲,慢慢的睜開了眼。
黑暗中,隱隱響起“篤篤”極有節奏的敲打聲。
……
長興候府門外。
李熙就著古永撩起的車簾子,對站在那,來向他道謝的容錦說道:“你去吧,以後出門小心些,說來,你是一品的郡主,出行身邊應該多帶些人才是。”
話落,似是想起什麼,他咳了咳,擺了擺手,沒等容錦開口,便示意古永放下簾子,喝令侍衛開道,往皇宮的方向行去。
等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