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鋮沉厚的嗓音在山谷裡響起。
而幾乎是他話聲一落,柳念夏,杏雨、杏花、棉霧幾人便二話不說,掄起手掌“啪啪”的擊打著身前懸掛著的沙袋。
寂靜的山谷裡響起一種沉悶的聲音。
沒有人喊苦也沒有人喊累,所有人的幾乎都是憋著一口氣,發了狠的擊打著沉重堅硬如死屍的沙袋。
如此這般過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
韓鋮的聲音再度響起。
“好,休息一刻鐘,繼續射擊訓練。”
容錦收了目光,轉身如來時一樣,悄然自三面環山唯一入口的隘口離開。
只是,就在她轉身時,耳邊忽的響起一道風聲。
緊接著,她便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
容錦頓足,回頭朝站在她身後擰了眉頭的韓鋮的看去,“我接到宮裡皇后娘娘的口諭,說是宮中舉辦菊花宴,凡三品以上的外命婦都要參加。我是一品的郡主,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韓鋮聽了容錦的話,英氣儒雅的臉上不由便有了一抹淡淡的疑惑。
他就算是再自作聰明,也不會在發生了,容錦設計他對上李逸辰後,會心生內疚的跑來跟他徵求她入宮的意見。
是故,容錦話聲一落,韓鋮只是挑了眉頭,冷冷的看向她,等著她再往下說。
容錦看著這樣的韓鋮,唇角不由便多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不由便想起了,當日在她府邸,韓鋮重傷李逸辰後,想要連夜趕回北齊,卻被燕離強勢留下的情形。
“你不用擔心,”容錦笑盈盈的看向韓鋮,說道:“你遵守承諾,替我訓練她們,我同樣也會遵守承諾,一個月後,任你離開。”
“哼!”韓鋮冷冷的哼了聲,抬頭看向隘口外的馬車,冷了臉對容錦說道:“你不認我,我自也不可能跟你計較。可你也怎麼就能聽外人挑撥,連自已的前途都不要了?”
“前途?”容錦好笑的看向韓鋮,問道:“什麼前途?”
韓鋮責怪的瞪了眼容錦。
似是不明白,她怎麼能問出這樣的傻問題。
容錦等了等,見韓鋮不肯往下說,乾脆也不就廢話,她本傑就是一時閒著沒事,出來看看,能站在這裡跟韓鋮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都得感謝今天的天好。偏,有些人卻不自覺!當下,想也不想的,轉身便走。
韓鋮哪裡想到,一言不和,容錦會掉頭就走。
一時間,又急又氣,不由便提了聲音喝道:“站住!”
容錦頓足,回頭朝他看去。
韓鋮不敢再作喬,他幾步繞到容錦前面,沉了臉,沒好氣的說道:“容錦,你以為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你認祖歸宗嗎?你是容錦還是韓錦,這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女兒的事實。我要你去北齊,是因為大皇子他看上了你,想要迎你為妃。”
容錦看著一臉與有榮焉的韓鋮,“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韓鋮瞪了容錦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麼?容錦,就算大皇子將來不能凳基,可他也還是個王爺,嫁給他,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我有什麼不滿足的?”容錦斂了笑,看向韓鋮,淡淡說道:“你這話問的真是好笑,燕翊見過我嗎?瞭解我嗎?一個沒見過我,不瞭解我的人,說要娶我為妻,你不覺得怪異,還覺得是這是一件無上榮耀的事。韓鋮,我真是奇怪,你這王爺到底是怎麼當上的?”
容錦的話聲一落,韓鋮一張臉頓時便漲成了豬肝紫,腦海裡下意識的就回想起當日容錦罵他和李逸辰的那番話。
韓鋮撇了臉,悶聲說道:“大皇子他見過你一面的。”
“見過我一面?”容錦狐疑的看向韓鋮。
韓鋮點頭,緩緩開口說道:“當年公主以繼室下嫁時,我曾向皇上合盤托出當日與你娘之事。大皇子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皇子,皇上應該將這件事也告訴了大皇子,大皇子這才動了娶你的心思。”
韓鋮話說得模糊,但容錦早已在燕離那,知曉了這位燕翊的身世,韓鋮沒說明白的,她卻是盡數想得明白。當下,不過便是冷笑幾聲。心裡暗斥了句“痴心妄想”轉身便要走,不想韓鋮卻是再度出聲。
“容錦,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那個男人?
容錦回頭朝韓鋮看去。
韓鋮迎上容錦的目光,一臉堅持的問道:“就是住在你府裡如意堂的那個男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