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生下一個孩子,那個男人是誰?
“不知道。”沈真搖頭,“我雖是公主身邊最早的一批護衛,但同樣,我也是最早被調離的那一批。”
這點燕翊到是知道的。
那時父皇還小,護國公主在訓練出第一批護衛後,便將他們盡數調到了父皇的身邊。不過……燕詡目有深意的撩了眼半垂了眼皮子,掩盡眸中情緒的沈真。
當年護國公主為了助父皇上位,在挑選身邊護衛時,這些護衛,一半選自北齊功勳之家,而另一半則是選自民間。
用護國公主的話說,這些人將來都是北齊朝的肱骨之臣,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貴族和寒民從來就是天生的對立者,皇權所要做的,就是儘量的平衡他們,這樣,朝代才能綿延不息。當然,這世上,沒有哪個皇朝是千秋萬代的,能存個四五百年的那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而事實確實也驗證了她的話,現今的北齊皇朝,以韋氏一族為代表的勳貴一族,正是因為有了以戰王韓鋮為首的寒門子弟的制衡,他才能在小心謹慎的在其間遊走。他甚至不敢想,如果當日沒有這位護國公主的不拘一格,他燕翊,可還能立於這天地間?更別說什麼,問鼎皇權!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寒門子弟都成了權重一方的守軍大將。比如沈真,他這一生都僅止步於侍衛!
不過,燕翊知道,論才能沈真並不遜於韓鋮,當年機會也不比韓鋮少!而之所以現如今,一人為王,一人卻仍舊只是侍衛,卻只是源於兩人不同的自我定位!
韓鋮將護國公主當成了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一路追逐向前。而沈真……燕翊譏誚的撳了掀唇角,沈真因為他自已一段錯亂迷失的情感,連人生都放棄了!
“沈叔。”燕翊看向沈真,在沈真朝他看來,略作沉吟後,輕聲問道:“我的這位皇姑姑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許是因為這一場雨的緣故,沈真覺得從早上起來,心就好似被麻袋套住了一樣,讓他每一次的呼吸都透著沉沉的壓力感。
護國公主長得好看嗎?
當然好看!
他還記得當時曾經有人引用前朝舊典來描述過她。具體的,他不知道了,但其中幾句卻是牢牢的印在腦海裡。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因為出身微寒,他除了一身武力,並不曾讀書習字。但他卻知道,這是對那個女人的讚美之詞。他為自已的似懂非懂而羞愧,於是從那天起他努力的習字看書,就希望,某一天,站在她的面前,他可以像那些貴公子一樣,出口成章。只是……沈真再次端起桌上的茶盞,只是茶水已涼,再不能溫暖他冰冷的手!
“殿下可曾讀過《洛神賦》?”沈真輕聲問道。
燕翊點了點頭,“讀過,怎麼了?”
沈真微垂的眉梢挑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對燕翊說道:“既是讀過,那便不妨想像一下吧。”
燕翊微怔,試探著問道:“沈叔是說我那皇姑姑有洛神之美?”
沈真翹了翹唇角,輕聲說道:“這不是我說的,而是當時大家公認的!兵部尚書,崔縉彥,殿下應該不陌生吧?”
燕翊點頭,問道:“怎麼了,沈叔怎麼突然提起他?他可是韋氏一扔的人!”
“當年他和我還有韓鋮同為護國公主選中的第一批護衛,便是他在初見公主之始吟了《洛神賦》而讓公主笑顏大開!”沈真說道,默了一默,沉聲道:“殿下可知,為何崔縉彥雖是韋氏一脈,卻不干涉皇諸之爭?”
燕翊搖頭。
這其實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因為當日護國公主曾經說過,皇諸之位,不是用人之道,講究唯賢任用!皇儲,講究的應是嫡庶之別長幼之序,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沈真撩了眼聽得發怔的燕翊,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淑妃娘娘曾是皇上原配,殿下本該是嫡出,但……現如今,二皇子是中宮所出,她到底算是嫡還是庶呢?論年紀,殿下居長!也許崔縉彥他之所以袖手旁觀,便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吧!”
燕翊聽了沈真的話,良久不曾言語。
母妃不止一次的跟她說過,倘若當日護國公主沒有離開北齊,他們母子二人定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