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怔,既是要偽詔,這字跡自是大有講究,就這樣燒了……但下一瞬,在見到容錦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手中沾滿濃墨的狼豪筆順勢一沉,下一瞬,明黃的詔書上幾個剛健遒勁的大字赫然在目。
琳琅屏了呼息,不由自主的便將容錦手下詔書的字與她手裡的詔書作對比,這一對比琳琅不如便怔在了原地,她相信,這兩張詔書擺在一起,狗皇帝自已都分不真假。
而就在琳琅怔愣的時候,容錦已經扔了手裡的筆,拿起一氣呵成的明黃詔書對吹了吹,稍後,自貼身的地方取出那方上端被雕刻成龍魚鳥鈕形的傳國玉璽。
“玉璽!”
琳琅驚撥出聲。
這一聲驚呼,使得門邊的南樓也不由自主的朝這邊看了過來,目光落在容錦手裡的那方色澤溫潤的玉璽上。
容錦沒有理會二人的驚愕,而是雙手拿了玉璽對著寫好的詔書便重重的壓了上去。
琳琅回過神來,她拿出隨身的火摺子將那紙明黃詔書燒了。
容錦收好玉璽,抓了手裡的明黃詔書,對琳琅和南樓說道:“走,我們去前院。”
前院。
鐵城看著死傷一地計程車兵,又看了看挨挨擠擠站在一起的柳念夏等人,精瘦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戾,抬頭對身側的親兵道:“去把弓箭手喊來!”
“是,大人。”
親兵轉身退了下去,不多時便帶著一隊負箭計程車兵進來。
“大人!”
弓箭手士兵的頭上前向鐵城見禮。
鐵城淡漠的點了點頭,冷冷的指了指將吳嬸等人護在身後的柳念夏和杏雨幾人,說道:“將她們盡數射殺!”
“是,大人。”
隨著鐵城的一聲令下,所有弓箭手排成了一排,拉弦搭弓。
柳念夏幾人已經疲憊不堪,雲珠,蘭心,初雪三個年紀略小點的身上更是有傷,此刻一停下來,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見得面前擺開的陣勢對她們來已是死路一條,卻不知道是因為疲憊太過,還是已然麻木,她們的臉上不見驚懼,只餘漠然,似乎被死亡威脅的並不是她們,而是別人。
“準備……”
手指著杏雨等人,小頭頭尖著嗓子拉長了聲音,就在他手待要重重一揮,那個“射”字將要脫口而出時,一道略帶凌厲的嗓音響起。
“住手!”
小頭頭卻是全然沒有理會這陡然而起的聲音,他照舊揮下了手,只是那個“射”字卻沒有喊出口。一簇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寒光詭異的穿過人群,射進他的額頭,甚至連血霧都不曾綻起,小頭頭瞪著眼,轟然倒地。
“保護大人!”
一靜之後,便是一聲斷喝,於是院子裡的人除了那些弓箭手外,全都舍了柳念夏等人,齊齊圍在了鐵城身邊,“哐啷”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刀,屏息凝神,全力以對。
而已經麻木掉的柳念夏等人,卻是在最初的怔忡過後,齊齊臉色一喜,脫口道:“郡主,肯定是郡主趕來救我們了!”
這個時候,不僅是她們,就連吳嬸和馮氏等人也不由自主的便墊腳引頸張望,蒼白惶惶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期盼和渴望。
哪怕是生如螻蟻,但能活著總比死了強!
“郡主,真的是郡主!”
眼尖的杏雨第一個在濃濃夜色下,看到了帶著琳琅和南樓款款而來的容錦。
而這時,鐵城也看到了夜色中那一襲黑衣如墨,明明形容狼狽,但一張臉卻欺霜賽雪,特別是那如千年寒潭一般的眸子此刻正噙著一抹似笑非笑,似嘲似諷朝他看來。
容錦名滿京都,但這卻是鐵城第一次與她打照面。
只一眼,鐵城便斂了目光,但便是如此,卻也難以掩飾內心的驚豔之情。
京都城物華天寶,什麼好東西沒有?
美人更是不缺,但像容錦這般叫人一眼便心神俱動的美人,又有幾個?但鐵城卻只在一瞬的驚豔過後,更多的則是對容錦的不屑和嫌惡。暗暗的啐了一句“蛇蠍毒婦”便重新抬了臉,用如同看粉紅骷髏的目光看著已經漸至近前的容錦。
“郡主,郡主……”
柳念夏等人見果真是容錦來了,頓時群情激昂,也不顧身前那引箭而向的弓箭手,一行人對著容錦便圍了上前。
“站住,站住……”
士兵們舉著手裡的箭指著柳念夏幾人,厲聲喝道。
只是,這個時候誰還會聽他們的喝止。
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