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的一個眼神對他來說,那就是天大的資訊量。
他翹了翹唇角,忖道:這永寧郡主還真是有趣,看來,這十幾年沒出什麼大事的勳貴之家要因為她的到來,而亂上一亂了。
首當其衝的便是長興候府,下一個會是誰呢?越國公府還是……德寶微微瞼起的眸子裡掠過一抹興奮的光芒,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不過,這都是旁人的事,他只……還沒等德寶把自已的念頭想完,耳邊卻是響起了容錦沉重的聲音。
“讓公公見笑了,那人是長興候府長房嫡出的大小姐,容思蕎。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好好的一個人卻是青天白日的讓人欺負了,被欺負了連個公道都討不回,吵著要尋死呢!”
“容錦……”
容敬德歷聲喝止容錦。
但哪裡還來得及,容錦一串話清晰流利竹筒倒豆子一般,早就說完了。
不說容敬德,就連德寶也是怔了半響沒回過神來。
他才打定主意不摻和這裡面的事非,誰想轉眼間,就被永寧郡主給扯進來了!那他接下來,是不是該問一聲,誰還敢欺負到長興候府頭上來呢?
德寶苦笑,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遇而不理,顯然不合適!可按著容錦的套路往下走,心裡確又有些不甘!
想了想,德寶轉而看向面色鐵青的容敬德,“老候爺,永寧郡主她是說笑的吧?怎麼說長興候府也是勳貴之家,放眼滿京都,誰還能欺到長興候府頭上來?”
容敬德喉頭一甜,“哇”一聲,一口黑血被他吐在腳邊。
“老候爺!”
一聲驚呼,下人盡數圍了上去。
容敬德干脆就眼一閉,昏過去了,不然,他怎麼去回答德寶的問話?有容錦在,他就算是說出個天來,容錦也能把這個天捅破了!
下人七手八腳的將容敬德抬了下去,有機靈的一骨碌的跑去拿牌子進宮請太醫,有那稍顯愚鈍的,回過神來,則是撒了腳丫子往梨香院報信去。
原本嘈雜不堪的青檀院,頓時便清靜下來。
德寶想著,這一趟差還真是跑得值得,多久沒看到這麼大的一場熱鬧了!
得,熱鬧看完了,自已這就回去覆命吧。
“永寧郡主,灑家出來的時間也長了,宮裡娘娘還等著灑家覆命,這就告辭了。”說著,對容錦作了個揖,打算走人。
“寶公公,我送送你吧。”容錦笑了說道。
德寶推辭了一番,但容錦堅持他便也作罷了。
走了沒多遠,與帶著丫鬟婆子匆匆走來的唐氏撞了個正著。
“公公。”
唐氏上前向德寶行禮。
德寶連忙還了一禮,“灑家見過長興候夫人。”
待德寶直了身,唐氏的目光極快的睃了眼德寶身邊的容錦,容錦迎著唐氏的目光,淺淺一笑,自發的退到一邊,給唐氏讓了個位。
唐氏看著那個德寶身側的空位,目光微閃,唇角微勾,說道:“錦兒,你替我送送德公公吧,我這還有很多事要打理,你外祖父又昏過去了,實在抽不開身。”話落,一臉謙意的對德寶說道:“還請德公公見諒。”
“長興候夫人言重了。”德寶連忙道。
唐氏辭了德寶和容錦帶著丫鬟婆子匆匆去了松鶴居。
容錦目光淡淡的撩了眼已然走遠的唐氏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唐氏這是想獨善其身?
呵,還真是天真!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就憑她是長興候夫人這個身份,想要置身事外,簡直是妄想!
“永寧郡主。”
耳邊響起德寶的聲音,容錦斂神,回頭朝德寶看去,“公公。”
德寶眉目含笑的看著容錦,“永寧郡主,就送到這吧。”
容錦抬頭看了看,見不遠處有小內侍朝這邊張頭探腦的看,想來,應該是德寶從宮裡帶來的人,她點了點頭,“寶公公,那我就不遠送了。”
德寶點了點頭,對容錦作了個揖,轉身朝小內侍走去。
……
出了長興候府。
德寶對身邊的小內侍問道:“都打聽清楚了嗎?”
“回公公的話,打聽清楚了。”小內侍壓了聲音,輕聲說道:“說是前兒個越國公世子來府裡,把來府裡做客的容家長房的大小姐給欺負了,為著這事,越國公夫人昨兒還來了長興候府,不過好像談得並不愉快!”
“越國公府,世子,夫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