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繪的這一幕,總是讓她覺得不安呢!
“好了,一個晚上沒睡,你洗洗睡一覺吧,養足精神,安心等著做你的世子妃!”
容錦起身揚長而去,留下一臉茫然的容思蕎怔怔立在原處。
見容錦走遠了,芸芷這才小心的走了上前,對怔忡不語的容思蕎說道:“小姐,奴婢打聽清楚了,那些才清理完的死屍,是昨兒夜裡失火時想進府渾水摸魚的賊人。”
“啪!”容思蕎抬手便給了芸芷一個重重的耳光,怒聲道:“蠢貨,你什麼時候看到過入室行竊是二三十人結夥的?”
芸芷捂著半邊發麻的臉,瑟瑟立在一邊,不敢吱聲。
她怎麼知道那些人是獨行單幹,還是成群結夥!府裡的下人是這麼說,她自然也就是這麼回稟的。小姐真是越來越難侍候了!就知道欺負她,到了錦小姐面前,連句大聲的話也不敢說!
搖了搖頭,容思蕎將腦子裡那些渾亂的思緒都搖散,對捂了臉無聲落淚的芸芷說道:“我讓你去勾搭箴表弟的事,怎麼樣了?”
芸芷捂了臉,泣聲道:“世子,他都不來府裡了,奴婢還怎麼……”
“行了,你下去吧,真是廢物,做什麼都做不好!”
芸芷哭泣著退了下去。
容思蕎一個人怔怔的站在屋子裡,目光落在容錦喝過的那隻粉彩茶盞上,她一步上前,抓起那隻茶盞狠力的砸到了地上。
“啪”一聲,茶盞摔得四分五裂,濺起的碎瓷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嚇得她飛快的抬手捂上臉,手四處摸了摸,看有沒有被擦破的地方。沒有感覺到疼痛後,她大鬆一口氣的同時,心底卻又生起一股說不出的蒼涼之感。
“娘,娘你快來吧,我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
容思蕎捂著臉嗚咽著哭了起來,哭到最後已經是情難自抑,抱著膝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門外,沒有走遠的芸芷聽到屋裡的細細碎碎的哭聲後,臉上綻起一抹惡毒的笑。心道:活該,你也有哭的時候,你除了命比我好點,投生成了主子,你還有什麼!
……
榮禧堂。
唐氏整個人像是大病一場一般,蒼白了臉靠在紫檀荷花紋床上,身邊坐著皺了眉頭,同樣臉色慘白如紙的唐媽媽。
“夫人,喝口茶吧。”
唐媽媽接過小丫鬟遞來的茶盞,揭了蓋子,吹了吹遞了過去。
唐氏低頭才要就著唐媽媽的手喝一口,可是一低頭,目光對上茶盞裡那深紅的茶湯時,手一撥,便打翻了唐媽媽手裡的茶盞,喉嚨裡“嘔”一聲,一旁候著的小丫鬟連忙將才撒下的痰盂又捧了上來。
唐媽媽回過神來,回頭就對奉茶的小丫鬟罵道:“沒腦子的東西,這個時候上什麼紅茶,還不快去換盞綠茶來。”
小丫鬟嚇得膝蓋一軟,連聲應是,逃命樣的退了下去。
因著跟著唐氏的幾個大丫鬟都被青檀院外的那一幕,嚇得三魂失了六魄,一個個都人不人像,連站也站不住了。唐媽媽不得已臨時換了幾個小丫鬟進來侍候。小丫鬟哪有大丫鬟用起來順手!
唐媽媽罵了幾聲,眼見得唐氏將五臟六腑都要嘔出來了,不由嘆了口氣,苦聲說道:“這表小姐,哪裡還是個姑娘家啊,這做出來的事,就是尋常的男子也不敢的啊!”
唐氏實在是吐不出什麼東西了,她擺了擺手,示意墨紫將痰盂拿了下去,拿起旁邊茶几上的甜白瓷小碗裡的白開水漱了漱嘴,眼淚汪汪的對唐媽媽說道:“她哪裡是人,那根本就是魔鬼。”
唐媽媽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難怪老候爺會被氣得吐了血,”唐媽媽接過唐氏遞來的甜白瓷碗,放到茶几上,對唐氏說道:“這要換個人,只怕活活嚇死也是有可能的!”
唐氏深吸了口氣,渾身泛力的往後靠了靠,唐媽媽連忙起身,拿了個大迎枕上前墊了墊。
“要我說,他也是活該。”唐氏恨聲說道:“都被人這樣欺負到門上了,他不是想著怎麼維護長興候府的臉面,卻是想著殺人滅口,粉飾太平,這樣的人,怎麼先帝當年就會封了他的爵位!”
“夫人!”唐媽媽不贊同的看了眼唐朝氏唐氏,對屋裡侍候,嚇得頭也不敢擔的兩股戰戰的小丫鬟說道:“下去吧,記住了,要是敢到外面亂說一個字,仔細我扒了你們的皮!”
“奴婢不敢!”
小丫鬟明明嚇得腿都軟了,可還是得像模像樣的行個禮,才能退下去。不想因為腿軟,這一蹲身“撲通”一聲便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