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點了點頭,對琳琅說道:“你去跟端王說一聲,讓他前去下令開城門。”
“是,少主。”
馬車停了下來,琳琅縱身下了馬車,轉身朝跟在馬車後面的李歡等人走了過去。
李歡勒住馬韁,居高臨下的看向琳琅。
“王爺,我家少主讓你去跟守城門官兵說一聲,開了城門,放我們出去。”
馬背上的李歡聽到琳琅的話,本就陰沉的能滴出水的臉,霎時幾近扭曲。
他微微眯了眸子朝停在前方的馬車看去。
明明隔著厚厚的幃帳,但他卻似乎能看清馬車裡的容錦和燕離譏誚嘲諷的笑臉。
李歡握著馬僵的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的攥起,最後又慢慢鬆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壓制住心頭噌噌直往上冒的怒火,一夾馬腹,策馬朝容錦他們的馬車走去。
不待他抬手去敲擊車壁,簾子被一隻修長的手指撩起,燕離清冷如墨的眸子淡淡的朝他看來。
四目相對,李歡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燕離卻仍舊是一片淡漠的神色,眉梢挑起一抹飛揚的弧度,“王爺有事?”
李歡才要開口,卻在下一刻,對上容錦推過來的酈昭儀的臉時,僵在了那。
“歡兒……”
酈昭儀慘白如雪的臉上滿是淚痕,破了的唇角一抹已經結伽泛著黑色的血漬,刺得李歡眼前一痛,喉嚨處好似被誰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
“容錦你若是敢傷害我母妃分豪,我定與你不死不休!”李歡咬牙一字一句說道。
不死不休?
容錦似笑非笑睃了眼臉色凌厲至極的李歡。
這早已經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了,難道,他歡不知道嗎?
容錦淡淡開口說道:“王爺天色不早了。”
天空已經變成一片灰朦朦的淺白色,街道兩旁有開門早的店家,已經開始在下門板,準備開門營業。
這仲秋的天,李歡卻覺得整個人好似被冰水淋了一遍一樣,從頭頂冷到了腳底。
稍傾,凝視著容錦的嘴角泛起一個冷冷的笑意,一雙眼睛卻全無笑意,深深的看了眼容錦,李歡策馬轉身,一夾馬腹,幾息便到了城門處。
“王爺。”
城門官是識得李歡的,當下連忙上前行禮。
李歡點了點頭,指了城門說道:“本王要出城一趟,還請大人開了城門放行。”
城門官聞言,不由便苦了臉色,對李歡抱拳道:“不瞞王爺,才接了東兵司指揮使方大人的令,今日封城,巳時之前不管是城裡還是城外都禁止通行。”
李歡擰了眉頭,輕聲問道:“封城?”
那城門官見李歡一臉的疑惑,想著,平時這些龍子鳳孫哪裡是他們這種人能接近的,今日好不容易遇上了,不說攀個交情,最其碼混個臉熟總是沒錯的!
這麼一想,便腆著臉上前,說道:“是啊,王爺,您不知道嗎?不僅是我們東城,中城,北城,西城,南城,其它四城也都接了令,巳時之前一律不得進出。”
出了這麼大事,李歡倒也不奇怪會封城。
只是,能在第一時間下這樣的令,那是不是說,真如母妃所說,皇上他沒出事?想到馬車裡安好的容錦和燕離,李歡忽然就有一種時也,命也的感覺。
苦心籌謀十幾年,到最後卻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王爺!”
耳邊響起城門官諂媚的聲音。
李歡目光微抬,朝城門官看去,略作沉吟後,方開口說道:“可是,本王有急事,急著出城,你看……”
這要是在平時,城門官許就屁顛顛的上趕著親自開城門去了。
但皇宮被炸了這樣大的事,老百姓許是不懂這其間厲害,他又豈會不懂?
五城封門,他活這麼大把年紀,還是第一次遇上!才要開口,不想,耳邊卻響起一道嬌清清冷冷的聲音。
“王爺,這城到底是出得還是出不得?”
聲音清越,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盤,讓人只聽著聲音便能想像到說話的人該是怎樣的一副傾城之容。
而下一瞬,果然馬車簾子被一隻皓膚如玉的纖手微微撩起,緊接著,便看到一張美而不妖,豔而不俗,千嬌百媚,無與倫比的臉。
對上這樣一張宜喜宜嗔嬌美無比,容色絕麗的臉,城門官一瞬間便如石化般,怔在了那。
當然,被容錦之容怔住的又何止是城門官一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