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他並不是很明白。但,他卻知道,容錦是燕離的心上人!
見燕軻一時間不說話,靜靜的靠在他胸前的李溶月默了一默後,開口說道:“我知道殿下的為難,也明白您的苦楚,可是,要叫我眼睜睜的看著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大仇得報,我做不到。殿下,您為什麼要救我呢?還不如就讓我這樣死了乾淨!”
話落,再次哭倒在燕軻的懷裡。淚水瞬間浸透燕軻的衣裳,澆在他胸口如火子般滾燙!
燕軻抬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哭得幾近絕望的李溶月。
殺一個容錦不難,難就難在,容錦是燕離的心上人!
他與燕翊相爭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只要他能耐心等待再小心籌謀,儲君之位便非他莫屬!
他不懼燕離,區區一個玉璽原也不值當什麼,但他也好,母后也罷,所有人擔心的不過是燕離在朝中的影響。燕離是護國公主之後,現如今朝堂之上,那些稟持中立且大權在握的朝臣,哪一個不是當年護國公主帶出來的?
若是,他此刻得罪燕離,燕離只要表明在他和諸位皇子間的立場,那些念著護國公主舊情的朝臣,如手握重兵的兵部尚書崔縉彥以及容錦生父韓鋮一定會豪不猶豫的站出來技持他,擁護他!
想到這,燕軻只覺得一顆心如同浸在冰水裡一般,涼得砌底。以至於胸口被李溶月淚水澆過原先火熱火熱滾燙,此刻也一片冰涼。
“月兒,”燕軻伸手擷住李溶月尖尖的下頜,目光深情的看著她,緩緩說道:“這個仇我替你報!”
李溶月原本如死灰的眸子剎那光華大綻,她幾乎不相信的看向燕軻,哆嗦著問道:“殿下,您,您說什麼?”
見她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欣喜卻又忐忑的樣子,燕軻一顆平靜下來的心,瞬間又擰成了一團,他將李溶月抱緊,一個輕輕淺淺的吻落在李溶月黑寶石一般的眸子上,再次堅定有力的說道。
“我說,這個仇我替你報,但你必須給我時間!”
……
椒房殿。
“啪”一聲脆響。
上等的骨瓷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而隨著這一聲脆響同樣的還有殿內殿外宮人齊齊漏跳了一拍的心跳聲!
韋皇后珠圓玉潤的臉上,一抹不正常的紅如同地上溢開的茶水一般,飛快的向四周擴散。站在韋皇后身側的韋秀眉梢微挑,拿帕子裹了手親自蹲在地上撿拾著地上的碎瓷,然後交給一側的宮人,又示意她們都退下。
大殿靜了一瞬之後,韋皇后帶著無限失望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阿秀,我必須再育一個皇子!”
一直靜默著的韋秀,突然就抬頭看向韋皇后。
韋皇后當年生二皇子前有過孩子,但卻都在診出喜脈沒多久便沒了,她們費了好一番功夫,將整個後宮幾乎血洗了一遍,才最終查明,竟是皇上隨身日日佩帶的香囊中裝了麝香。以至於胎像未穩的韋皇后每每落胎。
到得終於懷上二皇子時,韋皇后以有胎不方便服侍為由,將皇上推去了旁的妃嬪那,又在淑妃和大殿下身上製造了幾起不大不小的事件,使得皇上一時分身乏術無心他顧,最終才順利產下二皇子。
產下二皇子,韋皇后對皇帝也砌底的死了心,一門心思都撲在瞭如何培養二皇子上,與皇上真正的過上了相敬如冰的日子!
這些,韋秀有些是從之前韋皇后的奶孃嘴裡聽說的,有些則是自已親身經歷過的。可以說,娘娘對皇上有多失望,對二殿下便有多期望。而現在,娘娘卻突然提出,她要再孕育一位皇子,可見,二殿下此番的行徑,令她有多絕望!
“娘娘,”韋秀抬頭,目光安靜的看著韋皇后,輕聲說道:“必竟只是宮人的傳話,許是這裡面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殿下是您一手帶大的,他是怎樣的人,您比誰都清楚。”
韋皇后臉上的怒色已經慢慢褪下,她沉沉的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昏昏漲漲的額頭,也知道,自已適才的那句話是氣瘋了。先不說,她這樣的年紀還能不能孕育子嗣,便說皇上他會同意她再生下一位皇子嗎?
“阿秀,”韋皇后眸子輕閉,語聲嗆然的說道:“這個賤人留不得了!”
韋秀點頭。
確實,這個女人留不得了。
從前之所以任由她在明勤殿作妖,不過是為了讓皇上放鬆對二皇子的警惕,讓皇上認為,二殿下不堪重用,在皇位上造不成構不成對大皇子的威脅。可不是為了那個蠢女人以為她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