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廝殺還在繼續,只是卻不復之前的緊張。
有了灰衣人的相助,琳琅對付那些餘下的弓手,簡直就是狼入羊群,“咔嚓、咔嚓”那叫殺得一個痛快。
“杏雨,你再不放開我,我沒被刺客殺死,要被你壓死的!”容錦哀哀的回頭對壓在身上的杏雨說道。
杏雨還有猶豫,灰衣人這時離馬車已經只有幾步的距離。
是個年約四旬氣質儒雅的男子。一襲平常的灰色鑲白邊布衣直裰,身材筆直地站在那,從容錦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他斗笠下,如刀削般線條冷硬的下頜,目光微微往上,入鬢的長眉下是仿若寒潭般幽深冷漠的雙眼。明明應該是被雨澆得狼狽不堪,但這人身上卻隱隱流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氣!
容錦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這人,她不認識,但眉宇間卻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
杏雨在男子站定的剎那,已經翻身而起,將容錦攔在了身後,目光警覺的打量著男子,“你是誰?”
男子唇角微微挑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原本銳利如出鞘寶劍的人,因著這抹似笑非笑,陡然間卻讓人有種一種狂涓的感覺!
男子沒有回答杏雨的話,而是目光掠過杏雨,看向了她身後的容錦。
“容錦?!”
聲音低沉磁性,如最佳樂手奏出的大提琴音。
若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個少婦殺手!
容錦笑了笑,抬手將杏雨撥到一邊,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容錦,閣下是……”
“崔縉彥!”
崔縉彥?!
崔芮的伯父!
李沅芷的男人!
被益為北齊朝第一情聖的崔縉彥!
容錦忍不住的便上下打量起崔縉彥來,越打量便越被這個中年美大叔吸引。
忘了是誰說的,人的長相好壞是其次,一個人本身的氣質和氣場才是最能吸引人的,而若是一個有了美貌同時還兼有著不可匹擬的氣勢,那隻能說他才是上天的寵兒。
顯然,崔縉彥便是上天的寵兒!
“容錦見過崔大人。”
崔縉彥挑了挑眉頭,回以容錦一個幾不可見的笑,“你不好奇,我怎麼會在這,正好出手過救了你?”
容錦笑了笑,探頭往外看了看後,回頭對上崔縉彥的目光,“崔大人,燕離呢?”
燕離呢?
棺材衚衕的入口處。
一人一騎就那樣安靜的對峙著。
雨越下越大,磅礴 的大雨像開了閘門洩洪的水一般,迎頭蓋面的直往向豐澆。
雖然穿了擋雨的蓑衣,但雨水還是打溼了裡面的衣裳,冷冷的寒意往四肢百賅漫延而去。但這些比起身前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韓鋮身經百戰,但如此近距離的直面殺機卻是第一次。
“為什麼?”
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雖然被雨聲掩蓋,幾不可聞,但韓鋮卻清晰入耳。
為什麼?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然。
燕離緩緩抬頭,比寶劍還要鋒利的目光從竹笠下抬起,直直的看向馬上的韓鋮。
“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韓鋮身子霍然一僵。
剎時明白,燕離的那句“為什麼”是指什麼。
握著僵繩的手本就被雨水打得發白,此刻面板下的青筋更是糾結隆起如同在面板下游走的小蛇!
容錦離開戰王府,他心神不寧,一路跟來。
一場伏殺在他的眼皮底下展開,他欲催馬上前,可是耳邊卻是皇上滿滿的警告聲。他不是隻有自已,他還有華兒,有思兒,有王妃,有戰王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只不過是一瞬的猶疑,殺機乍起。
那些如雨點般密集射向馬車的箭,琳琅暴起如虹的身影……他卻知道來不及了。
也許,這就是上天的註定的吧?
打馬離去,卻在轉身的剎那,被燕離攔在了這衚衕口。
她不是你的女兒嗎?
韓鋮被雨水打溼的臉上,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角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她當然是他的女兒!
但他卻不僅僅是隻有她一個女兒!
“你難道不明白嗎?”韓鋮目光悲涼的看向燕離,“只要她在你身邊一日,既便逃得了今天,終有一天,也會因你而死!”
“所以呢?”
燕離漆黑的眸冷得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