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相視一笑,再無言語。
似乎說什麼都是多餘,似乎說什麼都無法表達出他們彼此之間,這一刻的歡喜!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離似是恍然想起,他抱著容錦站了起來,柔聲說道:“不是說要聽我吹簫嗎?走,我帶你去一處,最美的地方。”
容錦才要問他去哪裡。
燕離已經順手抓了桌上的玉簫,抱著容錦縱身而起,幾個起落間,便遠遠離開了綴錦樓。
連棉的屋宇在腳下一閃而過,風聲呼嘯,容錦緊緊偎依在燕離的懷裡。
其間,也曾響起幾次示警,但似乎都被一道無聲的命令壓制了下去。
燕離停下的地方,是一處山間小澗。
月光下,蔥翠的樹林被打上淺淺的白光,水聲湍湍,如珠玉相擊。
燕離抱著容錦停在一片磨盤般大小,圓潤平緩的石頭上,在他們的腳下,便是奏著歡歌向前墨玉似的溪水。
“往下一點,便是玉泉池。”燕離指著前方不遠處,對容錦說道:“這裡的水流下去,在那裡匯聚,到了夏天,泉水清湛如鏡,能看清水底的一草一木!”
容錦不知道玉泉池是什麼樣的風景,但她卻很喜歡眼下的這番風景。
頭頂是一輪圓盤似的明月,天邊幾顆若明若暗的星子點綴其間,入目處可以看到巍巍靜默的高山,耳邊,泉水鳴和著不知名的蟲鳴聲,低低起起間,是大自然賦予這個世界最漫妙的樂曲。
她懶懶的躺在燕離的懷裡,只覺得這一刻,便是他和她的天荒地老!
容錦閉上眸子,昏昏沉沉間,悠悠揚揚的簫音在耳邊響起。
她不知道燕離吹的是什麼曲子,但她卻從簫音裡聽到了他滿滿的愛意和疼惜。
……
護國公主下葬後的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
這個年註定過得不是那麼熱鬧,但因著是容錦在京山的第一個年,藍楹還是按著燕離的意思,在這天夜裡放了一場煙花。
看過煙花後,便是大家一起守歲。
琳琅便提意大家推牌九。
起先,都以為容錦會是最大的輸家,但誰也沒有想到,到最後,連燕離也沒在容錦手下討到好處!
“白二紅四點,”容錦放下手裡的牌,笑眯眯的看著同時瞪了眼朝她看來的幾人,嘿嘿一笑說道:“又是至尊寶,付錢吧!”
話落,手伸了出去。
琳琅低頭看著自已桌面上的空空蕩蕩,又看了看青語還有藍楹兩人桌面,最後,目光落在容錦身前堆成小山一樣的那些銀兩,不服氣的拍了桌子,嚷道:“不算,不算,這回換莊,我來做莊。”
容錦點頭,將手裡的牌往前推了過去,“那你要換莊,也得先把銀子付了吧?”
“哪裡還有銀子啊!”琳琅瞪了容錦,大呼小叫的說道:“都被你贏走了,少主晚上新發的紅包都沒了!”
話聲一落,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著湊到容錦跟前,輕聲說道:“容姑娘,作為我們未來的少主夫人,你是不是也應該意思下啊!”
說完,目光若有似無的瞥了容錦桌上那些贏來的銀兩。
“可以啊!”容錦笑著從裡面將之前琳琅輸了的燕離才賞的過年封紅,拿了出來,放到琳琅手裡,“這是我給你的封紅!”
“這……”琳琅瞪了眼,“這明明是少主賞的好不好?”
“這樣啊?”容錦眼珠子一轉,拿回琳琅手裡的封紅,在裡面翻了一番,把青語的那個也找出來,兩下換了換,將青語的遞給琳琅,又將琳琅的遞給青語,笑眯眯的說道:“收下吧,不用客氣!”
饒是琳琅這般口齒伶俐的人,這會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只能瞪大眼看著容錦,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她直搖頭,看了燕離說道:“少主,以後就是憑著少夫人這手的絕活,你也不用擔心沒飯吃了!”
燕離聞言,點了點頭,很自然的說道:“夫人威武!”
琳琅:“……”
少主,你也太……太什麼?
琳琅不知道。
她只是想著,賭博那麼的行當,總不可能她們“威武的少夫人”樣樣精通吧?
這麼一想,琳琅便說道:“換一樣,我們打馬吊!”
“好!”
容錦也是好久沒有這樣玩得盡興了。
當下,二話不說,便重新支了桌子,打起馬吊來!
很快屋子裡便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