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台殿,是燕正天自已的寢殿,偶爾也會在那裡召妃子侍寢。
玉梅將準備好的荷包遞到小內侍手裡,“拿著吧,回頭替我好謝謝喜公公。”
小內侍應了一聲“好”,揖了一禮後,急急退了下去。
玉梅這才轉身進了內殿向賀蘭氏稟報。
離了臨華殿的燕正天,與童喜一前一後,在偌大的皇宮漫無目的的走著。
“童喜,你在朕身邊多少年了?”
“回皇上的話,奴才五歲便在皇上跟前當差,到如今,已經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
燕正天聞言,不由便步子一頓,記憶裡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個冬天。
“正天,你別怕,有皇姐在,誰也別想欺負了我們姐弟倆去,你的東西,誰也別想奪走!”
“燕正天,那個位置,我若是想要,還有你什麼事?你不聽皇姐的話,以妻為妾,禍亂綱常,將來外戚擅權,燕氏江山必要毀在你的手裡!你就是燕氏一族的罪人!是我瞎了眼,竟然會以為你能做個好皇上……”
“皇姐!”
童喜身子一僵,猛的抬頭看向站在黑暗裡,悲傷不已的燕正天。
皇上,他,他……童喜暗暗的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拉開了與燕正天的距離。
雖然,他是皇上跟前的第一紅人,但深宮幾十年的生活,教會他一件事。在這裡,很多時候該瞎的時候就得瞎,該聾的時候也得聾,不然,你就真的永遠的瞎了聾了!
燕正天喊出那一聲“皇姐”後,似是恍然回神,下意識的便往身側看,這才發現,童喜竟然站在三步開外,也不知道,他適才的那一聲有沒有聽到!
“童喜。”
“是,皇上,奴才在!”童喜上前一步,輕聲應道。
燕正天目光微垂,落在童喜身上,“你在朕身邊三十年了,你說,朕算得上是個好皇上嗎?”
童喜身子一僵,下意識的便說道:“皇上您雄才偉略,知人善用……”
“好了。”
燕正天打斷童喜的話,自嘲的掀了掀嘴角,給了自已一個嘲諷的笑。童喜是他的人,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自然都是他愛聽,想聽的!
是不是個好皇上,他說了不算,童喜說了也不算!得問這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得問乾正殿外那滿朝文武,得問……燕正天突然的就覺得意興闌珊。
卻在這時,耳邊響起一串嘩啦啦的水聲。
嗯?!
燕正天聽到了,童喜也聽到了。
兩人面面相覷後,童喜上前一步,輕聲說道:“皇上,奴才去看看?”
“這是哪裡?”燕正天卻突然問道。
童喜當即說道:“回皇上,這是御花園,離這不遠處,便是新月池。”
新月池?!
燕正天一瞬間想起那個面板略黑,卻渾身上下充滿活力名叫鶴翎的宮女。
不知道,她有沒有去新月池嬉水呢?
“你留在這,朕去看看。”
“皇上……”
燕正天步子一頓,目光銳利如出鞘的劍一般直指童喜,似乎只要童喜再多說一句,他便會將他劈成兩半。
童喜不敢再多言,瑟瑟的低了頭,像木頭一樣,呆在原地。
燕正天這才轉身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你在這守著,不許人靠近新月池!”
“是,皇上!”
走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燕正天站在了新月池邊高約兩丈的太湖石邊,目光落在月色下如一尾魚般在水裡暢遊而恍然不覺有人靠近的鶴翎身上。
燕正天怔怔的看著,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在水裡竟然能這樣的婀娜多姿,就好似,她天生就應該活在這水裡一般。
便在燕正天看得出神時,鶴翎卻突然在轉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後,一瞬間沉入了水底。
燕正天初始不覺,但等了又等,沒等到鶴翎如之前一般躍出水面,不由便心頭一急,才要出聲喊人,身前卻忽的響起一陣“嘩嘩”之聲,下一刻,便看到鶴翎突然露出水面的臉,只是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鶴翎似是受到驚嚇一般,先是忘了反應,再是突然就招呼也不打一聲,一個猛子扎回了水底。
“鶴翎!”
燕正天下意識的便伸手要去挽留,不妨腳下一個不穩,緊接著,便 “撲通”一聲,他一頭裁進了新月池!
而原本已經遊開的鶴翎在聽到身後這一聲巨響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