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問我為什麼,不如問問自已,你們都曾做過什麼!”
韓思怒紅的臉因為容錦的這句話頓時僵了僵。但只不過是短短一瞬的時間,他便重新怒目瞪向了容錦,“我們做過什麼?就算是父王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孃親,就算是姐姐性子驕縱言語之間對你有所衝撞,就算是母妃心胸狹隘了點不能對你一視同仁。這就能成為你弒父弒母的理由嗎?”
容錦深深的看了眼韓思。
她知道韓思一直被韓鋮放在齊山書院求學,對戰王府的這些內宅之事知之甚少。當然也有可能是韓文素覺得,男子和女子不同,女孩子終生只能圍著一個後院爭權奪利,而男人的目光應該是立身朝堂,所以很多齷齪陰私之事,她是不可能會讓韓思知道了解的。
但韓思必竟不是黃口小兒,從前韓文素能瞞的自然瞞過了,但眼下戰王府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他若是再一心只讀聖賢書,只怕就算是學業再好也只是個讀死書的書呆子了!
可戰王府被韓文素一手把持,很多事別說是下人,只怕連府里正經的主子韓鋮都不知道,韓思又從何瞭解真像?
這麼一想,容錦對於韓思的那番質問便也釋然了。
先不說,在她的眼裡,韓思本就只是一個特殊的外人,單就是說眼下發生的事,彼此不是死敵也是仇人,對方是如何看待自已的真就沒那麼重要了!
“你怕是弄錯了。”容錦抬頭看向韓思,笑了笑,說道:“我從不曾承認韓鋮是我父親,既然不是我父親,何來弒父弒母之說?”
韓思往前一步,目光咄咄咄逼人的看向容錦,“你不曾認就代表你不是父王的女兒?”
“難道不是嗎?”容錦好笑的問道:“生恩,養恩,你也是個小男人了,你覺得韓鋮他對我做到了哪一點?”
“他給了你生命!”韓思咬牙道。
“沒有他,我一樣會出生。”容錦冷冷一笑,沒好氣的說道,“身份之尊榮不輸於你,我母親更不會一輩子為世人所恥,不得善終。你覺得,這樣,我還要感謝他生了我嗎?”
韓思看著容錦,他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可是遇上容錦這樣葷素不忌,什麼都敢說的人,除非他也向她一樣,不管不顧,不然結果可想而知!
僵立良久,最終不過是漲紅了臉哆嗦著嘴唇,罵出一句“簡直是一派胡言!”
容錦原不過是試探,以她對韓鋮的瞭解,他是絕不會將當年事情真相的告訴韓思,最多不過是用年少時的一場風流豔遇來解釋她的存在罷了。此刻一試,果然如此。不由得便想笑,但當對上韓思漲紅的臉時,默了一默後,她卻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目光微微一轉,落在韓思身後的重重白牆黛瓦上。
藍玉出手很重,韓鋮一路上嘔血不止,隨行的太醫一到王府便去求見燕文素,想來應該是讓準備後事吧?
韓鋮一死,她和這個人這座府的牽扯也就到此結束了吧?
韓鋮雖不是她殺的,但藍玉之所以出手,多少有幾分卻是因為她的緣故。不管在今夜這場鬧劇中韓鋮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這個人他卻是要死了,都說人死債了,她和他之間的這場孽債就到此為止吧!
容錦眼底微芒輕閃,再抬目看向韓思時,目光中便有了幾不可見的釋然之色。
而她這樣的變化落在韓思眼裡不由的便讓韓思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前一秒還恨不得刀劍相向的渾身是刺的人,這一刻怎麼就……
“世子,王爺要見容姑娘。”
一片寂靜中,忽的響起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
韓思回頭,見是一直跟隨在父王身邊的老人百川,不由便神色一喜,問道:“百川叔,我父王他沒事了嗎?”
百川抬頭看了眼韓思,對上韓思眸中的希翼之色後,他默了一默,沉沉的搖頭,“王妃和郡主都在,世子你也去吧,王爺讓老奴來請容姑娘走一趟。”
韓思目光中的希翼之色頓時潮水褪卻,他先是怔怔的看著百川,在下一刻卻是神色猛然一變,怒聲問道:“父王為何還要見她?”
百川搖頭。
別說是世子,就連他也想不明白,這個時候,王爺為什麼還要見這位容姑娘。但他是下人,便是王妃也阻擋不了,他又如何能阻止?
韓思搖頭,看著容錦,“不,我不同意,我……”
“世子,王爺時間不多了,您還是快些去見王爺最後一面吧。”百川在一邊輕聲勸道。
韓思一時僵在原地。
他忽的便想起,父王進宮前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