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哆嗦,隔著裙子狠狠的扭了自已一把,這才鎮定下來,垂了頭,將容錦的那番話以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轉述了一遍,話落,下意識的便悄然往後退了半步。
燕文素才聽完才雀那番話,只覺得腦門子轟的一聲,好似血管都爆炸了一樣,眼前剎那金星直冒,等見到才雀瑟瑟往後退的樣子後,一瞬間心頭火起,抬手便狠狠一個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才雀被燕文素那一巴掌扇得一個趔趄,差點便腳一軟摔倒在地。但對上自家王妃猶如噴火的眸子時,她卻是想也不想,“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奴婢該死。”
此刻的燕文素,清麗的臉上哪裡還有往日的雍容華貴,因為惱怒,本就略顯凌歷的吊梢丹鳳眼此時越發的威勢十足,任是誰看了,也會不寒而慄!
才雀不敢抬頭,她如墜冰窟的跪在地上,因為害怕和恐懼,整個人抖得如同一個篩子。
燕文素看著跪在地上的才雀,良久不發一語,直至身後響起一道驚詫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卻原來是韓鋮久等不至,返回來找她。
燕文素在聽到韓鋮的聲音,隔著袖子的手狠狠的擰了自已一把,回身看向韓鋮時,眼眶便紅了。
“文素!”
韓鋮對上燕文素蒼白的臉,泛紅的眼眶後,身子一僵,下一瞬,健步如飛,幾步便到了燕文素的跟前,看到跪在地上瑟瑟顫抖的才雀後,面色一沉,冷聲道:“下人不聽話,打發了便是,別把自已的身子給氣壞了!”
地上跪著的才雀,擔了無枉之災,卻不敢分辯一二。
燕文素聽了韓鋮的話,臉上綻起一抹苦笑,驀的便狠狠的閉上了眼睛。
稍傾,兩滴淚滑過臉頰落了下來。
“文素!”
韓鋮看得心驚,他們成親這麼多年,王妃鮮有傷心難過之時,更別說淚灑當場。心驚之後,頓時就覺得胸口的位置,好似被針紮了一般。
韓鋮待要上前,燕文素卻驀然抬手阻止他向前。
“文素!”韓鋮失聲,錯愕的看向正用一對被淚水洗過越發清湛瀲灩眸子看著他的燕文素,嚥了咽乾乾的喉嚨後,他啞著嗓子問道:“文素,怎麼了?什麼事讓你……”
“王爺,”燕文素蒼白的臉上綻起抹笑,淚盈於睫的看著眉宇輕擰的韓鋮,黯然問道:“您當日為什麼要將我是以繼室之禮進門的事,告訴小錦?”
韓鋮一怔,不明白,燕文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只一瞬,他卻是立即明白過來,明白過來的韓鋮,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複雜難看。
“才雀,”韓鋮轉身對地上跪著幾欲將自已藏進塵埃的才雀,問道:“大小姐是因為什麼不肯進府的?”
才雀身子顫了顫,頭也不敢抬的說道:“大小姐,要王爺和王妃開了正門相迎。”
“開正門相迎?”韓鋮幾疑自已聽錯,不由便重複了一遍,但眼見地上的才雀重重點頭後,他嗤笑一聲,冷笑問道:“你有沒有告訴她,王府正門只有在迎接聖旨或上司造訪時才可以開啟?”
才雀點頭,“夏嬤嬤說了。”
“既是說了,她還是堅持要開正門?”韓鋮問道。
才雀再次點頭,顫了嗓子說道:“大小姐說,若是王府不開正門,她是不會進府的,她,她要進宮去。”
“進宮?”韓鋮再度看向才雀,“她憑什麼進宮?皇宮是她家的菜園子嗎?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才雀戰戰兢兢的抬頭覷了眼韓鋮,將容錦要進宮找燕離的話說了一遍。
韓鋮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心裡頭如同藏了只貓一樣,上竄下跳抓得他一顆心火燒火燎。偏偏,這股火卻是想發也不發出來。
容錦當日既不肯認他,又如何願意心甘情願的回戰王府?
所謂的開正門相迎,不過是她為自已不進戰王府找的藉口罷了!
他韓鋮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還能受制於區區一個容錦?
主意拿定,韓鋮轉身對猶自一臉傷心的燕文素說道:“文素,你也別難過了,她既然不肯入府,那就隨她吧。”
韓鋮問才雀話時,燕文素便一直冷眼旁觀。
此刻聽到韓鋮的話後,她苦笑一聲,目光直直的看了韓鋮,啞聲問道:“王爺,真的決定了?”
韓鋮不解的看了燕文素,問道:“不然,還能如何?你難道還真打算開了正門迎她入府?”
燕文素搖頭,一臉黯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