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雖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不用走科考之路,但讀書求學這種事,也不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韓鋮一邊說著,一邊往內室走去,不多時換了一身青灰色的道袍,乍一眼,到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燕文素不由便一臉躊躇的道:“可容姑娘那……”
“容錦那,她願怎麼想便怎麼想吧。”韓鋮頗為無力的說道:“我是覺得,只怕我就是把心挖出來往她跟前放,她也只會嫌我這心太臊了!”
燕文素頓時啞然,再不言語。
屋子裡便靜了下來。
錦書幾個服侍的,更是大氣也不敢出,輕手輕腳各自忙著自已手裡的活。
“王妃,音棋姐姐回來了。”
門外響起小丫鬟的聲音,而幾乎是話聲才落,音棋便已經就著小丫鬟打簾子的手,走了進來。一進屋子,見韓鋮也在,上前先向韓鋮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走到燕文素跟前,一臉的欲言又止。
燕文素抬手將頭上的髮簪正了正後,這才回身看向音棋,問道:“怎麼了,可是容姑娘那邊有什麼事?”
“王妃,奴婢回來的路上,遇見郡主了!”音棋輕聲說道。
燕文素頓時撫額,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朝韓鋮看去。
韓鋮原本拿了本書依在羅漢榻上看,他本就是習武之人,五官本就敏銳異於常人,音棋雖然聲音刻意放低,卻還是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朵。抬頭對上燕文素看來的目光後,想了想,放了手裡的書,說道:“我過去看看。”
“要不,還是我去吧!”燕文素說道,“華兒被我寵壞了,可別……”
韓鋮擺了擺手,“你留下安排位晚膳,我去。”
話落,不等燕文素再說,已經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王爺!”
燕文素幾步追了上前。
韓鋮回頭看向燕文素,“什麼事?”
“你有話好好說,小錦才剛來,你別嚇著她了。”燕文素一臉膽心的叮囑道。
韓鋮看著一臉緊張擔心的燕文素,等聽到那句“別嚇著她”時,他差點便眼珠子掉了一地。
他別嚇著容錦?
他只希望容錦別嚇著他才好!
韓鋮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大步離開。
燕文素怔怔的站在門口,直至韓鋮的身影看不見了,她才轉身,眉梢輕挑,一臉冷厲的看著音棋,問道:“郡主身邊是誰在侍候?”
音棋低了頭,連忙答道:“回王妃,郡主身邊跟著聽雪,除此之外,還有幾名暗衛跟著。”
燕文素這才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也跟著緩和了些。
聽雪是個穩重的,還會些拳腳功夫,有她在身邊,華兒吃不到什麼虧。更何況還有府裡的暗衛!
“宮裡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遞出來?”燕文素輕聲問道。
音棋搖頭,“暫時還沒有。”
燕文素攥了攥手,抬頭看了看外面已經黑沉下來的夜色,對音棋說道:“你去佈置晚膳吧。”
“是,王妃。”
音棋退了下去。
燕文素則在適才韓鋮躺過的羅漢榻上坐了下來,下意識的拾起了被韓鋮扔到一邊的書,翻了起來。不過是尋常的一本《北齊地輿圖》,燕文素翻了幾下,便扔到了一邊,瞌目想起心事來。
宮裡這會子怎麼會沒動靜呢?
護國公主當年攜玉璽而走的事,旁的勳貴可能不清楚,可是身為皇后的韋氏卻是知情的。現如今,大殿下將護國公主的那個孽種迎了回來,皇后也好,二殿下也好,必然少不了動作!是,時間太短來不及反應?還是,他們打算謀定而後動?
大殿下那又是個什麼想法呢?
如果,自已真的如她所願,替他將玉璽拿到手裡,將他送上那個位置,他會不會過河拆橋?必竟,容錦那個小賤人,可是長著一張叫人恨不得撕爛的臉!
“音棋!”
正在外面指揮著小丫鬟佈菜的音棋,匆匆喊了錦書替自已,急忙重新進了內室。
“王妃。”
燕文素一邊揉著發漲的額頭,一邊對她說道:“我記得前些日子,鄖國公府送了張請貼,請我們入園賞花,你去看看是什麼日子。”
“是,王妃。”
音棋退了下去,不多時手裡拿了張大紅燙金的請貼走了出來,輕聲說道:“王妃,是這個月的十五,三天後便是了!”
燕文素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