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這惡奴為我娘報仇,你不同意,我要請了我外祖母替我娘主持公道,您又不同意!大伯母,您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能害怕什麼?”袁氏像被狗咬了一樣,猛的拔高了聲音,對容錦喊道:“錦兒,我念在你娘死了,你傷心過度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話中有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收留你們母女一場,反而收出仇來了!”
話落,轉頭朝容宜聞和容啟舒看去,語帶悽然的說道:“老爺,啟舒,我看我還是別在這招人嫌好了,雖說袁媽媽是我的人,但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我不會因為她是我的人,就替她說情的。”
話聲一落,招呼了一側的容思蕎,“蕎兒,我們走。”
容思蕎恨恨的盯了眼容錦,復又委屈萬分的對著容啟舒道了個萬福,轉身扶了袁氏往外走。
容宜聞看了看容錦,又看了看容啟舒,默了一默後,說道:“既然這樣,那就依了錦兒的意思吧,來人……”
“不必了!”容錦打斷容宜聞喊人的話,目光微抬對上容宜聞鐵青的臉,一字一句道:“殺母之仇,豈能假他人之手!”話落,回頭對一側的藍楹,說道“藍姨,借刀一用!”
藍楹二話不說,便將自已那柄一尺見長的匕首遞了過去。
“錦兒,你……你這是幹什麼?”
“啊!”
容宜聞話聲才落,緊接著便響起袁媽媽的慘嚎聲。
站在門外階沿下的袁氏身子一晃,若不是容思蕎手伸得快,怕是這會子摔了個四仰八叉!
“娘……”
袁氏抬手,示意容思蕎別出聲。
屋子裡,袁媽媽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悽歷,一聲比一聲低。
容思蕎聽得身子瑟瑟,不由自主的說道:“娘,袁媽媽她……”
袁氏一咬牙,二話不說,返身便往屋子裡走去。
“娘!”
容思蕎連忙跟了上前。
丫鬟不敢怠慢,眼見袁氏去而復返,連忙抬手打起簾子。
袁氏頭一抬,便對上屋子裡袁媽媽死不瞑目的臉,她的半具身體都被戳爛了,嘴裡“咕咕”的冒著血泡,失去焦點的眸子卻在對上袁氏,霍然一亮,但轉瞬卻又如爐火花般息滅。
容錦將手裡浸透袁奶奶血漬的匕首放在袁媽媽身上擦了擦,正準備起身,卻在抬頭的剎那對上站在門口的袁氏的目光。
看到袁氏去而復返,容錦忽的便止了起身的步子,而是抬頭對著袁氏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然後,她唇角微動,對神色駭然如同失魂喪魄的袁氏說了一句無聲話。
她此刻渾身浴血,就連臉上也濺到幾滴,她卻揚眉輕笑,紅唇如花,好不邪肆!
袁氏渾身發冷的立著,眼看著容錦悠雅起身,將手裡匕首遞還給藍楹,眼看著容錦指著地上那個用來指證袁媽媽的人說“剮了”。她張了張嘴,只是聲音還沒響起,卻是眼前一黑,一頭裁了下去。
11與我何干
“快,快去請大夫。”
人來人往,呼來喝去之中,袁氏尖叫一聲,直直的翻身坐了起來。
燭光中,她直直瞪著的目光,實在恐怖的嚇人,容思蕎嚇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回過神來後,又連忙上前,扶了袁氏,“娘,您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好?爹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袁氏渾身發冷的坐著,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剛才,容錦浴血而笑的那張臉,還有她掩在笑容下的那句無聲的話。
她指著袁媽媽的屍體,對她說:“第一個!”
袁媽媽是第一個,那接下來,會是誰?
是自已嗎?
袁氏只覺得身上的寒意愈重,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窯一般。
“娘,娘,您到底怎麼了?您說話啊!”
“袁媽媽!”
袁氏突然出聲。
容思蕎嚇了一跳,連忙攥住了袁氏的手,哽聲說道:“娘,袁媽媽死了,她死了,她被容錦那個賤人給殺了!”
袁媽媽死了!
袁氏神思恍惚的看向身前紅著眼眶的容思蕎,又抬頭,靜靜的打量著屋子,等看到屋子裡的丫鬟下人齊齊用那膽戰心驚顫顫瑟瑟的目光看著她時,渾渾噩噩的思緒漸漸的清明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袁氏擺手。
“是,夫人。”
下人們魚貫而出。
袁氏對著走在最後,穿桃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