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冷笑,對身側的藍楹說道:“藍姨,麻煩你把人帶出來吧。”
藍楹點了點頭,抬頭目光冷冷的挑了眼容宜聞等人,起身走到一側的耳房,將嘴裡塞著一團爛布的刀疤臉扯了出來,往容宜聞跟前一扔。
“這是……”容宜聞錯愕的看向容錦。
容錦沒有回答容宜聞,而是轉頭看向容宜聞身後,臉色難看至極的袁氏,冷冷道:“大伯母,這個人您應該也認識的吧?”
“我不認識他!”袁氏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對容錦說道。
容錦目光一冷,點頭道:“大伯母不認識也正常,必竟我和我娘九死一生的時候,您卻是平安無事的!”
“錦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遇見山匪,我娘第一時間便趕回來喊人去救你們。誰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要我娘陪著你娘一塊死,才算對得住你們母女倆嗎?”
容思蕎眼眶泛紅一臉委屈的瞪了容錦。
“你生死不知,我爹帶人四處去找你,我更是披麻戴孝替你娘跪靈,你還想怎麼樣?”說著,眼裡蓄積已久的淚,一顆顆的眨了下來。
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容錦目光冷冷的看向容思蕎,淡淡道:“我想怎樣?我想的無非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罷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容思蕎狠狠跺腳,氣急敗壞的看著容錦,“你娘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們收留你,十幾年,娘待你比待我這個親生女兒還要好,就因為一遭不慎,你就要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嗎?”
藍楹目光若有似無的撩了眼容思蕎,然後又看了看站在容思蕎身前幾步面如冠玉的容啟舒。眼見,容啟舒眉眼無波時。藍楹,忽的便想起了容錦之前在府門外的那句“未必”!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呢?”容錦譏誚的看了容思蕎說道:“現在,難道躺在棺材裡的不是我娘,而是你娘嗎?雖說,我母女二人在你們家十三年,但這十三年裡,我外祖母一年送多少銀子來,你娘沒告訴過你嗎?”
“你……”
“好了,都別吵了!”
一聲怒喝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容宜聞看向容錦,指了地上的刀疤臉問道:“錦兒,他是誰?”
容錦氣定神閒,目光看著容宜聞,一字一句說道:“他就是殺我孃的兇手,就是所謂的山匪。”
“什麼?”容宜聞勃然變色,目光銳利的盯著被堵了嘴,幾不成人樣的刀疤臉,怔怔說道:“你說他就是山匪?”
容錦挑了挑唇角。
這一刻,不僅是容宜聞變了臉色,就連他身邊的容啟舒平靜無波的臉上,神色也跟著變了變,看著容錦的眸光深了深。
如果這人是山匪,那麼她一回來,便直接對上了袁媽媽,是不是說……容啟舒目光若有似無的撩了眼身側正呼呼喘著粗氣的袁氏。
就在一片寂靜中,容宜聞開口了。
“錦兒,按你話裡的意思,這人是袁媽媽買通的?”
容錦下頜微揚,看向容宜聞,淡淡道:“不然,伯父以為呢?”
“你胡說!”
容思蕎尖歷的喊聲響起。
她幾步走到容錦跟前,怒聲道:“袁媽媽跟你娘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再說了,誰知道這人是誰?你莫名奇妙的帶了個人回來,便傷了我孃的管事媽媽,容錦,你根本就是瘋了!”
“袁媽媽跟我娘無冤無仇,難道我跟她有冤有仇嗎?”容錦譏誚的看了容思蕎,“用你的話說,伯母可是待我比你待還好,我比正經的大小姐都過得好,我用得著拿這樣惡劣的手段去對付一個下人嗎?”
不等容思蕎,開口,容錦指了刀疤臉,說道:“是與不是,為什麼不讓他自已來說呢?袁媽媽也在,他也在,兩相對個質,就行了。你這麼氣急敗壞一副狗急跳牆的樣子幹什麼?”
容思蕎從小到大,哪裡被人這樣當眾羞辱過,她看著容錦,因為氣惱,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沒讓她一巴掌甩在容錦的臉上!
就在兩相僵持時,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錦兒,這位夫人是……”
容啟舒的目光將眾人的注意人引到了藍楹身上。
是啊,這個長相清麗氣質脫俗的中年婦人是誰?
“這是藍姨,我的救命恩人!”容錦對容啟舒說道:“若不是她,我此刻只怕也早已成了一縷枉死之魂,能抓到這個殺我孃的兇手,也多虧了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