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嗎?”大概50多歲的中年男人聲音傳過來,聽上去好像充滿了疲累。
“是老闆嗎?那個我們今天上山去取貨,發現索橋斷了,車子根本開不過去,怎麼辦?”
老張故意不說出他們的疑惑,而是先試探對方口風。
這麼多年來,他負責幫村子裡和販毒的大老闆聯絡,也算是積累下了不少的經驗。就算是心裡有所懷疑,也不會輕易說出口。
“你們這幾天先安分一點,不要再上山去了,山上出了一點狀況……”
“什麼?是不是計劃上有什麼變動,這段時間警方查得太緊嗎?”
“不。。。你們做好你們的事情,不要瞎猜,跟警察沒有關係……等我下山之後會跟你……”說到這裡,山上的人明顯停頓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居然把還在山上的事情告訴了那些農民,這不就暴露自己被困在山上的事實了嗎?
但是收回話語已經來不及了,聽著對方一陣沉默的老張,心裡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他不露聲色,對著電話裡面講:“那老闆我們。。。就等你的訊息嘍,什麼時候再去取貨,您通知一聲。我們這邊馬上就可以行動。”
“好!好……那就先這樣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輕,還伴隨著好像有女人的呼喚聲,和悉悉索索彷彿有人輕微爬動的聲音。
話音剛落,對方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老張拿著話筒在原地矗立良久,他心中的警鐘一聲緊似一聲。
有問題!一定有大問題!老張告訴自己,老闆那頭的聲音肯定不正常。而且,他還透露自己現在還在羅雀屋裡。
索橋都被毀掉了,他現在在羅雀屋裡,不就代表他被困在那棟屋子裡了嗎?
後山小道自五六年前開鑿以來,他們所謂的老闆根本沒有從那裡上過山,都是這幾個村的農民偷偷從後山潛入羅雀屋裡,搬出貨物之後,找到老闆從山下開上來的卡車。然後裝上車送他走的。
所以張姓農民幾乎可以猜想,他們的大老闆有可能連那條小道的方位都找不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是有什麼外來者把他困在了山上,而毀掉索橋就是為了不讓他逃跑。
想到這裡,張姓農民的手又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這一次比剛才拿電話的時候顫抖得還要厲害。
‘我絕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們。’他下定決心,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飯桌邊上,滿臉慌亂的兩個同村者,心裡盤算著一旦發生什麼事情,如何才能明哲保身。
能夠把老闆困在羅雀屋裡,很大程度上就有可能是警方了,如果真的是警方追到了山上,那抓捕的話不會這麼安靜啊,他們的村子離山腳那麼近,卻什麼跡象都沒有察覺到,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反正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明天要上山看個究竟!確認一下情況,如果真的是警方秘密行動。
那就得想辦法慫恿村子裡的其他人去殺人滅口,自己看情況捲鋪蓋逃跑,先到外地去躲一躲再說。
反正他也沒有老婆親人可以牽掛。
走到飯桌前,和過來通知他的兩個農民耳語幾句之後,另外兩個人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他們站起來,年長的那個農民說:“那好,老張,我們先回家,等你的下一步訊息。”
“嗯,沒有我的訊息,千萬不要貿然行動。老闆說這幾天要避避風頭,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把地下作坊的鐵門都鎖好了,這幾天大家躲在家裡少出門,不用再去工作了!”
“好!”
送走兩個村民之後,老張自己卻沒有睡覺,他重新坐到飯桌前開始思考。
自己前幾天在警察局裡的事情還沒有被村子裡的人知道。
4月30日晚上乘坐他計程車要去羅雀屋的那個年輕人肯定有問題。
後來還在警局裡看到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警察,據說還是個行政組長什麼的。
這樣說來,警方確實是盯上羅雀屋了,幸好自己咬牙挺住,沒有露出口風。
老張在心裡默默的盤算著,幾天來發生的所有事件的時間。
4月30日晚上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預感要出事,特別是當他看到那個年輕人進入雅頓酒店入住的時候。
心裡真的是害怕到了極點,他一定是那個刑警的親戚,故意到周邊來打探訊息的。
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沒有足夠的警覺性,或許已經被警方查出貓膩,才會秘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