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十天假滿,他們辭了我。還是如傘�氳畝啵��醯謎餛渲杏姓��夢疑細�鍶フ夷悖��細島閬鋁私�希�痔��亓四錛遙�囁髖盅就犯嫠吡宋夷愕南侶洹!�
“她怎麼會知道?”繡春很奇怪。
“是聽她表哥說的。”
“她表哥是誰?”
“就是送你來的那個趕車的。”
“噢——”繡春恍然大悟。
“可他怎麼也不肯告訴我你到底在哪兒,他怕沒了命,胖丫頭說尚書府害死個丫頭,就跟碾死個臭蟲一樣。”
“我明白了,這都是胖太太的壞。她害我到這一步,並非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她是為了二姑娘的那盒首飾。”
“什麼首飾?”
“來,咱先喝乾了這杯酒,讓我慢慢地跟您說。”繡春為雪芹斟滿一杯酒:“這是您愛吃的南酒、燒鴨,我始終記得,所以讓他們準備了。來,我陪您先乾了這杯。”
繡春喝乾了杯中酒:“中秋之夜,傅恆去宮裡領宴,胖太太讓我跟兩個老奶孃陪她過節,誰料,她們在我的酒裡下了迷藥,將我迷倒,當天夜裡傅恆就糟蹋了我,第二天清早他走之前我說我要見表少爺一面。六七天之後,朱光來說送我到小臥佛寺,結果把我送到了這裡。”
“這群畜生,這是人辦的事嗎!”雪芹揚手把酒杯摔碎:“我去找他們!”
雪芹霍然而立,卻被繡春一把抓住:“您去找誰?”
“傅恆!”
“在江南。胖太太回了孃家。即便他們都在,我是傅家的奴才,姦淫、打罵、凌辱、殺害全憑主人一句話,您有什麼權利過問。”
“這世道什麼時候才能公平!”
“表少爺,您是讀書人,您告訴我,什麼時候世道公平過?什麼時候當官的不害小民?這真是個殺人不見血的世道啊!”
“好一個殺人不見血!”
“表少爺,沒想到這一夜姦淫,我竟懷了傅恆的孽種。”
“啊!這”
“哈”繡春仰天大笑:“孩兒都是娘身上的肉,縱然如此,幾天前我也把這孽種打掉啦!”
“繡春!”
“表少爺,繡春也是孽種。”
“什麼,繡春你”
“唉——”繡春嘆了口氣:“咱們在府裡的時候,您整天忙於修建省親別院,哪有工夫說這些讓人聽了就傷心的事,何況您又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今天好了,難得清閒;我跟您說說我的身世。”繡春舉杯在手:“來,表少爺,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們再幹了這杯!”
繡春跟雪芹碰了一下杯,二人一飲而盡。
繡春慢慢地低下頭去,沉思良久,她在回首往事,理順思路,當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的時候,只見她雙頰泛紅,激情似火,兩眼似滯如憤,嚴厲而又深邃,她看了一會兒雪芹,輕輕地說:“我的母親是蘇州人,她們三個小姐妹結伴來到京城,在一家大宅門裡當繡娘,給主人家繡衣料、被面、帷幔、床帳之類的東西。我母親最年長,也最漂亮,她身材苗條,十指纖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天賜的是福還是禍,讓東家的大少爺看中了,在花園裡用繩子捆住身子,給糟蹋啦。一個姑娘也不懂什麼叫懷孕不懷孕的,其次,這種事又怎麼開口告人呢?月不見潮,最初以為是有病,到四個月上就已經顯懷了,我母親找到那個作孽的畜牲,他不認賬啦!我母親無法可想,只好舍下臉來去找老太太。表少爺,你猜怎麼樣?”
“老東西也不認賬?”
繡春一拍桌子:“非但不認賬,反說我母親不知道跟誰通姦,懷了野種,用這個孩子來誣告他家大少爺,有意訛詐錢財。不容分說把我母親塞住嘴,捆了手腳,裝上大車,拉到城外一個荒無人煙的半山坡上。”
繡春氣得滿臉通紅,周身發抖,她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沒讓雪芹,端起來一口喝乾。
雪芹看她氣成這個樣子,只有賠著小心,輕聲地說:“先不說這些了,咱們走,以後慢慢講。”
繡春搖了搖頭:“被一個好心的砍柴人救了,不過他自己衣食不能自顧,可怎麼養得起我母親呢?況且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最後那位砍柴人把我母親送到山上一座尼姑庵裡,這庵中只有一位主持,香火還算好,添一張嘴算能勉強維持。我母親真是痛不欲生,總想尋死,老主持百般解勸,日夜監護,母親才算安定了些。可是她也想除掉我這孽種,無奈野嶺荒山哪裡去找醫生,即便能找到醫生,誰又肯辦這損陰敗德的事兒呢?再一說,在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