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出不遠,即被狂風吞沒,陸正想了想,這荒唐少年只怕是聽見自己的叫聲也未必會回來。這下可被他給害苦了,恨恨回到洞中,忽然想起荒未央臨走之前說有東西留給自己,放在石床上。忙走過去一看,只見石床上卻不是什麼可以吃的東西,而是一張七絃琴,正是之前見他在牛背上撥弄的那張。
陸正之前見他彈琴便有些眼饞,此時不免一陣驚喜,當下在石床上盤坐好,將琴放在自己雙腿上,彈奏了幾曲,覺得這張琴松透空靈,乃是琴中上品。心道,之前兩個人在洞內乏悶,這荒未央怎麼不拿出來?又想,也不知之前他將琴藏在哪兒,自己可從沒有瞧見過,這傢伙神通手段高深莫測,可不是自己所能猜度的。
彈了幾曲,肚子有些餓了,想起剛才淵無咎去採回來的果子還有不少,當下去洗了兩個吃了。心道,這堆果子似乎還可支撐兩天,剛才掌門離開之前說挑個日子,讓自己從他的兩個弟子和芳無意的弟子之中選一個做師父,卻不知具體是哪一天,希望不要拖得太久。
他心思純淨,見眼前還有果子可以維持,心中也不怎麼著急被餓死的問題。吃完果子,又抱起琴來彈奏,彈的正是無名曲,心中不由思念起小白來,想起小白自然又想起心兒,不知是不是受了荒未央的影響,他這幾天以來總是想起心兒,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失落。
剛才荒未央說去找小魚,騎著牛就飛天而去了,陸正心裡其實也是羨慕不已,如果自己有荒未央的本事的話,自然也大可以飛天去翠屏山找心兒。只是找到心兒,自己又該說什麼呢?陸正痴痴想了一會兒,卻想不出自己該跟心兒說什麼,後來看見自己腿上的琴,心道,我可以彈琴給她聽啊!一念及此。不由高興不已。
這一晚陸正沒有行功採取天地生機靈氣,想著心兒,讓他有些心神不屬,便老老實實睡了一晚。荒未央走了。他自然老實不客氣的睡在了石床上。早上起來,就這池水洗漱一番,又練習了一會兒小煉形的五式,出了一身微汗。
陸正聞著自己身上的氣味,想到自己來了這山洞之後可還沒洗過澡。幸好現在荒未央已走,便就這池水將身體擦了擦了個乾淨。
中午吃了些果子果腹之後,陸正去到洞口看了看,風馳千里,白雲悠悠,卻是並無任何人上來跡象。心道,莫非荒未央一走,天宗裡面竟然無人察覺?他趴在洞口往下看,乃是千丈峭壁,再往下是四道神風形成的雲渦。要想自己下去,看來是絕無可能的,只好悻悻返回洞中。
想到昨天那位前輩一整天都沒有發狂,不知道今天怎麼樣了,他正要去問一問,忽然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一拍自己的腦袋,道:“陸正啊陸正,你怎麼那麼笨!”他想著心中那個念頭,趕緊調息入定。將神識探到了那間黑暗石室內,著急道:“前輩,前輩,你在嗎?”
叫了一會兒。那女子應了一聲。陸正著急之下,卻是覺得過了好久,一聽她回答了,趕忙道:“前輩,你的孩子是叫三鮮嗎?”
那女子遲疑道:“三鮮?誰是三鮮?”
陸正頓時想起她連自己的孩子一眼都沒看過,三鮮這個名字必然不是她取的。當下道:“我在溪山靈谷中見過一個孩子,名叫三鮮,身形十分瘦弱,但是力氣卻很大,整天跟著慎虛師叔一起。有一次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慎虛師叔提及三鮮的媽媽……”
陸正剛提及慎虛二字,那女子的神識之中忽然一陣激烈的波盪躁動,隨即傳來她驚慌無比的聲音:“慎虛!你說的是慎虛?”
陸正道:“是啊,身材胖胖圓圓的,掌管溪山靈谷的那個,是破虛真人的師弟。”
陸正說道前面兩句的時候,那女子喃喃道:“不是他,不是他,慎虛可不胖,何況他怎麼會去掌管溪山靈谷?這十幾年來,以他的資質,早上了七重天了吧。”等到陸正說出破虛真人的師弟,那女子大吃一驚:“真的是他!你說的真的是慎虛嗎?”
陸正問道:“前輩,你認識慎虛師叔嗎?”
那女子不理陸正,自言自語道:“要是慎虛的話,那一定不是我的孩子。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料到我……如果落在他手裡,只怕早就被他殺死了。他當年那麼生氣,狠心挑斷我一條胳膊,要是我的孩子在他手裡,一定被他害死啦!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是,一定不是的!”
陸正見她又似要發狂,正要勸慰,那女子忽然厲聲道:“你叫慎虛師叔,你是破虛的弟子!”
陸正聽她語氣不善,忙解釋道:“晚輩的確差點拜破虛真人為師,但是後來卻拒絕了。”
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