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本正經的說道:“反正一會兒要和他拼個死活的是我,如果輸了先死在他手裡的也是我,你要麼晚死要麼不死……怎麼都不虧。”
這是顧白水的歪理,其實沒什麼說服力。
但林清清側了側頭,用餘光瞥了眼帝柳後的樹洞。
一股虛無縹緲的感覺闖進了林清清的識海,樹洞裡的某個東西快成熟了。
然後……她就很乾脆淡定的點了點頭,正色說道。
“那就給你了,帝柳雷池都給你,我也希望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活著的你,而不是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和那個傻逼一樣的怪胎師兄。”
顧白水點了點頭:“我盡力幫你弄死他。”
林清清沒把顧白水的話放在心上。
她只是輕輕的退後了一步,消失在了樹洞裡的世界。
唯一回蕩在洞口的一句話是:
“你未婚妻在我手裡,好自為之。”
……
“我未婚妻?”
顧白水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古怪和不確定:“用顧汐威脅我?”
沒有人回答顧白水的問題。
這個破破爛爛的血肉世界,只剩下了幾個東西。
顧白水、藏著星空的斗篷、帝柳雷池和老劍。
斗篷下面起起伏伏,逸散著聖人王爭鬥的餘波。
帝柳雷池和老劍相互僵持,一動不動。
林清清做到了自己答應顧白水的事情,散去了自己印刻在帝柳雷池內的本源印記。
但她直到最後,也不覺得把帝柳雷池變成無主之物有什麼作用。
因為讓一柄陌生的帝兵認主,是一個無比艱難漫長的過程。
就算是本性溫和的帝兵,讓一個聖人王在它的核心一點點的刻上自己的印記,也需要足足幾年的漫長時間。
所以……顧白水又能做什麼呢?
血肉世界,身穿黑色長袍的顧白水眨了下眼睛。
他什麼都沒做,只是等著斗篷裡那個世界的戰鬥結果。
不出意料的一刻鐘後。
斗篷緩緩的鬆懈展開。
一條璀璨如星河的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
這條手臂似乎暗淡了些許,上面還佈滿了細小的傷痕,但五根漆黑手指卻牢牢的捏住了一個完整的頭顱。
人面紅毛的頭顱,它輸了。
夢星河透過斗篷,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況。
他感覺到了帝柳雷池的變化,有些驚愕的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
“你把帝柳雷池……騙過來了?”
顧白水微微沉默,點了點頭。
夢星河無聲的笑了笑,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你是個聽話的師弟,長生蟬……還有一個位置。”
顧白水和夢星河對視著,兩個人都奇怪的笑了起來。
他們似乎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暗中達成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約定。
但好一會兒後,夢星河不再笑了,而顧白水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越來越……奇怪。
他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豎直的對向了什麼。
在夢星河困惑不解……緊接著冰寒刺骨的目光下,一根纖細的柳條,緩緩抬起,搭在了豎起的手掌上。
他和它擊了一下掌。
顧白水、和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