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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今晚可以嗎?我今晚就想回去。你一個人安全也不應該有什麼問題吧,對不對?”

“沒有問題。”我出乎意料地平靜,目不轉睛地回答:“一路順風。那些重要任務就拜託了。我的行程也很倉促,只有遠征軍返航後再見,一切保重。”

“說這些話,不太象你地風格耶。”靜唯大為奇怪地說。

可我已經不想再回答她什麼了。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我始終神思恍惚。儘管南京GDI大禮堂裡舉行地動員大會用不著我演講,只需要露面。但現場參與者甚多,好些都是外國和GDI中央來的觀察員。連去年跟我鬧得很不愉快的龜井壽都在場,無論如何我也該顯得比較專注。可這些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我時時從夢中醒來,微微看了一眼會場的情景,便不自覺又墜入了下一個夢裡。夢裡的五月面容已經非常模糊,但她說過的話。陪伴我度過的那些短暫片段卻格外清晰。那樣美好地女孩,居然先我而去了嗎?

“大黃,大黃!”譚康突然在旁邊用力桶了我兩下,把我又從夢幻中拖回了現實:“大家都很激動,希望你能講兩句話呢。”

我猛地醒來,忽然間全身冷汗直流。掩飾不住神情中的狼狽。匆匆上臺的過程中試圖努力平復心境,卻始終不能成功。來到臺上,看著下面那些真誠和虛偽夾雜的殷切面容,微微嘆了口氣,說:“各位,即將出徵,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話留給大家。作為一個軍人,我應該勇氣百倍地面對即將到來的艱險犧牲。然而此時我卻倍感生命之可貴。希望能為大家帶來最理想的解決。為了這個目標,我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完了話,我便下臺了。臺下居然冷場了片刻,大約是我這段話即不慷慨激昂又不振奮人心,反而顯得比較烏鴉嘴。好在譚康安排地主持人夠機靈,連忙說了幾句話把我的話一曲解,又贏得了少壯派軍官的熱烈掌聲。我端坐在掌聲之中,心神卻又飛到了一邊。譚康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有點疲倦,我先回去休息好了。”我點了點頭,站起身說:“晚上的宴會,看情況吧,我爭取來。”

往外走的時候,我神智稍微清楚了點,知道這樣的表現會被人嘀咕為“貪生怕死之輩,事到臨頭膽小畏縮了”,然而我已無法再留在那裡堅持自己地形象,再說他們無論怎麼說都與我無關。迅速返回了駐地後,我便進了房間休息,對保鏢說:“不要來打擾我,電話一概不接。你們留幾個人在大門口值班,其餘的都去參加晚上的宴會吧,很好玩的,難得這樣一次。”

“這……”

“這是命令。”我強調道:“讓我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很長時間沒有一個人清淨過了。背靠在房間的大窗戶旁邊,我獨自斟著酒慢慢品嚐,仔細回憶起了當年的情景。已經過去了太久時間,雖然回憶忽然間清晰無比,細節卻大多失去了。她究竟穿的是什麼衣服,說過自己的什麼愛好,已經完全想不起了。既然連她的模樣都幾乎記憶不起,努力回憶這些東西多半也是不會有結果的。

冥冥中,我又看到了那個十八九歲青春活力的五月,

她滿身血汙地陪著我歷險;

在寂靜的車站候車室裡跟我背靠背地送別;

南京的重逢,夜空中飛翔的毀滅天使……

北京小屋裡地熾熱告白,以及我倆的靈肉交融……

楊嵐告訴我真相時地撕心裂肺……

她。竟然已經故去了嗎?她,居然已先我而去了?

回想之間。杯中的酒變得苦澀,飲入喉間便如火熱的小刀亂絞。也不知喝了多少,我踉踉蹌蹌地起身,把酒慢慢地傾倒在地:“永別了,五月,願來生我們再見……”

臉上有些癢,伸手一摸,竟然一臉都是冰涼的淚水。正在此時。忽然房間門被推開了,靜唯興沖沖地提著一瓶酒走進來,往我旁邊茶几邊上一坐,說:“怎麼不去赴宴?一個人逍遙什麼啊,我們一起喝酒吧……”

我毫無準備,她大概也想不到會看到這樣的情景,說到一半聲音就低微了下來。最後嘎然而止。

“你跑來幹嘛?”我抬起頭來看她:“這時候你不是該已經在天界了嗎?”

靜唯有些慌張地解釋道:“呃,航班誤點呢。”

“少說廢話,去天界要什麼航班?我只喝了兩杯,別以為我已經醉了。”我轉過了臉去,低聲問:“是來看笑話的?”

“別那麼想,真的是意外。意外。”

我搖了搖頭,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