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們的圍攻聲中得意洋洋地坐下來,說:“不相信算了,反正此事就交給我吧。”
我連連揮手說:“你去辦好了,有本事儘管使出來,別光是吹。”
他一得意,大叫一聲“得令!”然後哼起了變態小調:“吹個球,吹個大氣球……”
一個嚴肅的軍政會議給他搞成這樣,實在不雅。但我又無法驅逐他,從另外幾人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無奈後,我只得裝聾作啞地欺騙自己:虹翔此人並不存在,我之所以會聽到這種小調,那是因為思想政治覺悟還不夠高,心魔作祟——然後強忍著變態小調的噪音干擾,跟其他人商量起了別的事,主要是如何升級陸軍。
前面的說了半天關於共工要塞的事都等於扯淡。資金、人員、技術無一具備,我的個人修養還不足以玩出這種數千億的空手道,升級陸軍才真正是迫在眉睫的事。寒寒把編好的預算案提交上來,七人內閣看過了,除了寒寒外的六個人全苦了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沒人敢對管家婆的方案說三道四。見我們這種神情,寒寒嘆了口氣:“儘管說吧,我不介意。”
我言簡意賅地道出了心中的想法:“太貴。”
寒寒正想解釋什麼,我又揮了揮手:“但也只有這樣了。五百八十五億,我相信這也是你壓了又壓的結果。大家過兩年緊日子吧,堅持下來就好。畢竟,用一艘半現代艦的代價換取兩年內的安全,還是很值得的。我爭取去多要一點,儘量多花些錢,免得不到位。GDI裡無數怪事都是花了錢又捨不得花到位造成的,咱不能繼承這一條爛傳統。提都斯也作作準備吧,監督好資金的流向、用途,爭取中間不出問題或者把問題減少到最小範圍。”
“是!”提都斯和寒寒一起答道。
難得他們能這麼恭敬地對我說話,我有點志得意滿,正準備說“那就這樣了吧,散會”時,巴斯克冰突然插話道:“黃二……我有句話想說。”
我連連催促說:“說啊,別考慮級別什麼的。叫你在這兒不是站樁或者跟著人家起鬨的,就是叫你發言的。”
巴斯克冰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好在這幾個人都還算比較熟,眼光都在友善之上。他嚥了一下口水,遲疑地說:“黃二,關於擴充陸軍的工作,你好像有個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急需至少一個以上特別熟悉太空陸地戰的將領來統率更改建制後的龐大陸軍,可我沒想到現在雷隆多上有誰能擔負起這種重任。”
我打起了哈哈,說:“你該不是自己想來當這個超級兵團的司令吧?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啦。不過,你級別太低啦。寒寒在軍部搞了一年的工作了,我覺得她倒可以試試看的。”
胖子容易衝動,特別是在他一本正經地說一件事,我卻對他插科打諢的時候。眼看他要發飆,我連忙點頭哈腰地示意我是說笑的。阿冰冰兒憤憤不平地小聲嘀咕著“整天沒個正經”,卻絲毫沒反省到他自己多數時候也是這樣的人。
我只得把他也排除在我的聽覺範圍之外,按了按桌子站起身來,說:“關於陸軍司令的事,我心裡已經有人選了。那今天的會就到此為止吧,今後兩年的基本方針以此次會議為準。虹翔先不忙辦別的事,馬上跟我到主星走一趟。”
正歪靠在椅子上哼“翠花”小調的虹翔聽到我招呼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地問:“嘛事啊?好好的給你拉過來開這麼長時間的會,你還想怎樣?”
“這事非得你陪我去一趟不可,我需要武學高手。”我嚴肅地說:“我們需要去請一名賢才來輔助我們。”
虹翔立即抗議:“請賢才嘛,從來是用香車美人加大把鈔票。我還從沒聽說過需要動武的。我很忙,你如果只是想找人陪你遊山玩水,最好找別人去。”
我很和藹地笑道:“不不,只是這個人很特別,不然怎麼會驚動我們的艦隊正副司令呢?”
三月十五日,我和虹翔來到了位於塔克拉馬干沙漠東部的樓蘭監獄。這個地方氣候極差,整日黃沙彌漫,周圍三百公里沒有一點人煙。也正因為如此,所謂重犯監獄,卻根本沒有什麼高牆電網,反正以人類的能力是絕無可能在沒有車輛和食水的情況下逃至下一個可以維繫生命的地方的。我們身邊走過的各色人等,如果不看身上的囚服,完全看不出曾是罪大惡極的兇犯。
監獄長接待我們的態度固然必恭必敬,畢竟面對的是手握重權的太空軍首腦,級別比他高了五六級。可他說出的話可真讓人吃驚:“他正在協助駐地武警操練。”
“怎麼,你放心把武裝力量交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