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時也命也,那時候奧維馬斯大人身邊只有這麼一個“自己人”可用。而自己究竟好不好用,自己比誰都清楚。郭英雄等人回來後,這個重要職位遲早得讓出去地。既然如此。打哈哈混日子吧。這種想法日後被韓曾寫到了他的回憶錄《與時代同行》中。觀者莫不交口讚歎曰:“韓君真直率人也!”
儘管韓曾打了這樣地混日子主意,卻仍佔著茅坑不出產具體的貨物,使得尼布楚方面軍的性質沒辦法定為我的幕府私軍,既然如此,如果私設公堂審訊尼布楚方面軍高階軍官的案子確實不合規矩。我和譚康討論了兩句,決定由譚康(他仍保持著全球議會的首席議員身份,在全球議會里的坐席序列只比我低。高於幕府內其他人)邀請幾名有名望的全球議會議員,以全球議會特別聽證會地名義主持這次審訊。我一聽到“聽證會”三字,就想起了鬥地主,雖然這種事現在好像已經再與我無緣了,回想起來還真是懷念不已。
雖然中途橫生枝節,但並不影響斷這個案的時間。譚康邀請的幾個議員都住在南京上海。明天一早趕到中華議會參加聽證會毫無困難。所以時間安排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我由主持者兼裁決者的身份變成了“旁聽”。當然,如果我發飆,一樣可以裁決——我已經進化到了可以用不要臉來踐踏法律的程度了。
一夜很快過去,我難得對這次鬥地主感興趣,起了個大早到中華議會去旁聽。譚康到的也早。我倆在樓下剛好碰頭。此時才想起來,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兩年前的渚煙葬禮那天。既然又過了那麼久沒見,我們應該捐棄前嫌,好生合作,而且合作早已開始了,只是現在才見面而已。客套了幾句,我順口問:“江旭這個人你認識麼?”
譚康笑了笑,笑容裡有些不屑:“當時我把軍隊事務基本上全權委託給朱赫來。對軍隊並不瞭解,但這個人我有所耳聞。”
我以為譚康會說出一堆舊聞八卦,饒有興致地應了聲:“哦?”
譚康卻說:“只是個超級馬屁精而已。”
我不由露出了懷疑之色:“會是那麼簡單?”
譚康聳聳肩說:“說了你又不信,反正你又忙,沒空管那麼多。可我從七一年《中華軍事研究》雜誌創刊開始,每期可都看到署著那傢伙名字地吹捧朱赫來的文章,簡直是看厭煩了!老朱可是當真有那麼多可景仰膜拜事蹟的人麼?”
朱赫來曾經是赫赫有名的,在我和譚康還是南國院學生時就聽過他的大名,然而七一年新軍建立之後的朱就只是個混吃等死俗稱終日服用安胎藥地碌碌之輩而已,這一點裝都裝不出來。看來江旭的馬屁精嘴臉已經確定無疑,可譚康這席話讓我更加困惑不解了:如果僅僅是個馬屁精,為什麼同為馬屁精的沈伍要刺殺他?好在聽證會再過十分鐘就開始了,應該會得到答案吧。
聽證會在譚康的主持下召開了。霍書湘先帶著幾十個如狼似虎的手下進場,向臺上的全球議會議員和我致意之後,喝令四○四特工把沈伍押了進來。這傢伙可算是我地老相識了,在雷隆多上就曾聽過他大拍辛巴馬屁的行為。辛巴曾說他身邊都是些臥虎藏龍之輩,我一向是不以為然的,楊滬生只做一個另類看待罷了——就只一個沈伍就能把他這句話一票否決。
沈伍只給逮了一夜,已是神情委頓。進來了就東張西望地尋找救兵,可此時尼布楚方面軍一個人都沒來。他正失望間,忽然看到臺上我坐著,連忙大叫道:“大將軍救我,我是您的雷隆多舊部小沈啊!”
我故做鎮定,豎了根手指道:“噓,有什麼話我們下來說。”
不料這等欺騙十四歲以下幼女去看金魚的臺詞也能把沈伍糊弄住。他頓時不哭不鬧了,冷笑不已著把霍書湘看著。霍書湘才不理他。又宣告帶另一當事人江旭入場。江旭雖然涉案,但沒有被採取刑事強制措施,不能由四○四特工押解入場,只有得他自行進場。結果他來時卻陣容強大極其強大:身為當事人的他走在最前,後面緊隨著的是身披大麾的辛巴和二十多名尼布楚方面軍高階將領。他們每個人還帶了兩個以上地士兵,一進來就是五六十號人,而且個個荷槍實彈。霍書湘的臉立即變色,大聲呵斥道:“步入中華議會參加聽證。又有大將軍在上,誰敢攜帶武器?全部繳了!”
辛巴看他緊張,只是冷笑著撇了撇嘴,也沒有刻意抵制上來收繳武器地四○四特工。問題是這些人攜帶的武器往往不是普通地制式槍支,多少還有點來歷什麼的。畢竟大家都是血裡火裡過來的,哪怕是一隻從雷隆多時代一直養到現在的小強也是彌足珍貴之物。據說巴斯克冰當年用過的二膛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