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了鐵板釘釘的證據,整件事也會也會淪為一場權力場中內鬥的拉鋸戰。
財閥不一定會出事、聯合之後的北大門派的人未必會出事、可臥底誰都清楚,一旦臥底的身份被發現,那便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若能及時警覺抽身,或許還能逃離海外,隱姓埋名的過上安穩日子。
可若是晚了一步,被人先發現異樣
千信雨深呼吸,扭頭看著林巍,他此刻,卻正在用一種茫然的、略有不安的視線看著她。
“我能相信你嗎?”
“嗯!”
千信雨給出了堅決的答覆。
她意識到氛圍太過沉重,便刻意撩撩頭髮,露出笑容:“我會盡全部努力,幫助你的任務成功,也會盡全部的努力,讓你回來——到時候,我們也就不用這樣東躲西藏的,吃個飯都要在家裡了。”
林巍顯然是被感動到了,他抿著嘴,雙眼灼灼有神的看著她,甚至讓千信雨都有些不自然的挪開視線,才笑了起來,氣氛恢復放鬆。
接下的時間,兩人便一起聊著林巍目前身處的狀況,千信雨十分認真的給他出建議,給他提醒著注意事項。
而林巍則連連點頭,等到他這點破事聊完,他又主動聊起了千信雨的日常,從她的言語中捕捉一切資訊,包括她辦公室的工作氛圍,有幾個人,有多少人在負責這次和臥底有關的任務,小心翼翼的試探這些人的大概範圍。
千信雨毫無察覺。
她只是說說哪些同事平時愛偷懶,一些工作上的趣事,試圖讓他心思平靜下來,讓他感受到日常工作的美好,換句更簡單的話就是:喚醒他的真善美,讓他始終保持對警隊的嚮往。
沒辦法,千信雨的工作就是如此,而且,她也真心不願看到林巍在痛苦中沉淪下去,哪怕,她如今能給的只是個希望呢?
兩人越聊越多,在討論姜科長時一致對外,默契的吐槽這糟老頭子很多不厚道的地方,然後相視一笑。
時間越來越晚,兩人坐的也越來越近。
千信雨最開始還說什麼家裡沒酒,可或許的確是太久太久沒人和她這麼放鬆的在家裡聊過天,又或許只是因為林巍的刻意引導話題,烘托氣氛。
她冰箱隱藏的存貨便都被翻找了出來,桌上的啤酒空罐一個接一個的堆積起來。
聊到最後,她甚至已經坐不大穩,下意識的靠在了沙發上,搖頭晃腦的。
而林巍看起來也有好幾分醉意。
直到千信雨搖晃著起身,上了次廁所。
林巍也在她回來之後去了趟廁所,等到她回來,便看見千信雨躺在沙發上,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保持著安靜,默默地先去她的臥室將她的被子拿來蓋上,又回到廚房,先將碗筷之類的東西洗滌乾淨,最後再拿著垃圾袋將兩人的下酒菜和空罐都收拾了。
而後,才站在門口,扭頭回看著千信雨,半晌後,輕輕開口:“晚安,小酒鬼。”
他看起來為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感到自娛自樂——一個人情緒莫名的低笑了幾聲,才提著垃圾袋出門離開。
直到房門傳來啪嗒聲響。
原本睡得昏沉的千信雨才朦朦朧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
“差點真給我熬睡著了你才是小酒鬼,臭小子。”
她抱著被子,看著乾淨的茶几,思緒萬千,最後,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煩躁,愧疚的用手錘了錘沙發,俯身拿過手機。
撥通了姜科長的電話。
她並非虛言——她的確是想要和姜科長好好談談了。
電話響了幾聲,姜科長接起後,聲音平靜:“信雨啊,這麼晚了,有事?”
“林巍來找我了。”
千信雨用簡潔幹練的語言將林巍反饋的情況盡數彙報了一遍,姜科長看起來頗為重視,聲音都激動了些:“不錯,鼓勵林巍,讓他加油幹!他的行動十分關鍵,這次北大門派無論成敗,我們的臥底都將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
千信雨卻沉默片刻,問道:“姜前輩,你到底打算做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姜科長反問。
“如果想要搗毀北大門派,如今這次事件便是最好的時機——這是林巍的話,而我也深以為然。
倘若再拖下去,一旦北大門派、帝心派、在虎派三方聯合,恐怕就不只是我們能解決的事兒了。
您當初找局長要到這份臥底的權力,所圖謀的,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