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八都是因為你連一隻狗都看不住!西八崽子!”
暴躁的怒吼聲伴隨著的,是男人粗暴的一腳。
樸泰秀下意識的雙手格擋在身前,但依然被一腳踹著連退兩步,撞在了椅子上,連著椅子一起滾摔著落在地上。
在他面前的,那面相俊朗,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臉上只有難以掩蓋的暴怒和殺意——是的,樸泰秀有些戰慄,對方臉上那彷彿要擇人而噬的表情,正是無法掩蓋的殺意。
他恍惚間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案子,韓強植為了及時斬斷導火索不引火燒身,就是提前找人以死背鍋,最後將事情都按到了那人頭上
韓強植不知道樸泰秀在想著什麼,此時的他,驚怒交加著,氣惱著樸泰秀和崔鬥日的失敗。
“西八!瞞著我搞到首爾來,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想要養狗找肉吃,就得把狗看好,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在我身邊到底都學了什麼!?
狗崽子!狗崽子!狗崽子!!”
韓強植一邊怒罵著,一邊用力的連踹帶打,一旁的楊東初開始還試圖阻攔,保護一下樸泰秀,卻被韓強植恨屋及烏,一起打的抱頭鼠竄。
他足足宣洩了一分多鐘,將楊東初和樸泰秀打的鼻青臉腫,這才喘著粗氣,目光陰冷的盯著兩人。
此時仍是深夜——但知道事情經過的幾人一直守著沒睡,就是在等崔鬥日傳回訊息來。
可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二十分鐘,該來的電話卻還沒來,這讓韓強植立刻意識到,崔鬥日的行動失敗了。
如果對方死在了那兒也罷,可要是沒死韓強植的表情陰晴不定。
“沒問題的鬥日不會出問題的。”樸泰秀勉強站起身來,捂著鼻子,流淌著的鮮血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了自己和韓強植之間那明顯的差異。
儘管對於外人而言,樸泰秀已經是地位極高的檢查官了,可所有人都清楚,對於韓強植而言,樸泰秀頂多只能算是一條狗罷了。
若真到了需要兔死狗烹的時候,韓強植絕不會手軟。
“聽著,如果一個小時之內,崔鬥日還沒來訊息”
韓強植伸手指著樸泰秀,冷冷道:“你最好確保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樸泰秀點點頭,捂著臉,鮮血還是止不住的從指縫裡流出,韓強植面無表情的盯了他和楊東初一眼,隨後轉身便走。
他必須要考慮計劃失敗之後,漢城反撲的局勢。
之所以要派出崔鬥日暗殺林巍,只是韓強植報復手法中的一種罷了——漢城日報指認崔鬥日和樸泰秀有關係似乎有實證,那當下韓強植要做的,自然是及時和樸泰秀與崔鬥日做切割。
既然崔鬥日已經成了廢物,就該廢物利用,讓他以這條爛命贖罪。
樸泰秀這狗崽子,真以為他不知道崔鬥日從木浦偷錢,在首爾搞事的事情嗎?
只是大選在即,刻意低調,不想讓自己的木浦黑狗幫和崔鬥日發生流血衝突罷了。
想到這裡,韓強植不由有些後悔——就該讓木浦的人追到首爾把崔鬥日這狗崽子直接做掉!
在房間的拐角處,韓強植深深的看了樸泰秀一眼,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可惜了親手培養出來的一條好狗。
直到韓強植走後,楊東初才捂著青腫的臉,看著樸泰秀埋怨道:“崔鬥日連一個林巍都處理不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你的建議”
“我的建議?”樸泰秀滿臉不可思議:“是韓部長”
“是韓部長說要報復,但不是你求著他再給崔鬥日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嗎!?
早知道就該還是從我們擅長的方面著手西八,現在萬一崔鬥日還活著,被林巍捆著出來亂咬人”
楊東初的臉色極差,他看著樸泰秀,言語中充斥著警告:“想活命,想繼續在這兒待下去崔鬥日不能留!”
樸泰秀面色同樣陰沉,但還是點了點頭,語氣晦澀沙啞:“我知道了前輩”
“你最好清楚!”楊東初用一種埋怨且氣惱的眼神瞪了樸泰秀一眼,腳步匆匆的跑了出去。
可不敢讓韓強植一個人生悶氣,萬一他覺得自己也沒用了,那楊東初的前途也無望了。
韓強植可不僅僅是一個部長那麼簡單,他自己,就是一個派系——一個檢察官內部、影響力超群的派系領導者!
如果被他踢出派系,除非加入反對面,否則這輩子都別想韓強植還活著的時候回到首爾了。
而樸泰秀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