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崽子處好關係呃,我不是說你。”
李民浩急忙改口道:“發展線人也要錢、包括上頭有時候硬要你幾天之內就把案子破了,那就得靠這些人來找人、頂鍋,你也在局子裡混過,哪能不知道咱辦案有多粗糙?”
李民浩說的是實話,底層的巡警,包括他這樣的老警察,日子過的確實都一般。
像馬錫道那樣的重案組刑警班長,也會和犯人保持一定的關係,這是一種在之前那種混亂的時刻,維護治安的方式。
但,這不代表人人都會收錢。
林巍不想聽他辯解,只是輕嘆一聲:“一百萬,一個月啊?你當時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來著?我記得,含補助,已經一個月三百多了吧?
我當時還挺羨慕你的收入來著沒想到你賺的比我想的還要多。”
林巍點了一根菸。
李民浩訕訕笑著:“和你現在比起來,我這點收入算得了什麼啊對了,你還記得以前”
李民浩那副老前輩的嘴臉在此刻,彷彿逐漸變得有些模糊。
林巍沉默著,過往的事情逐漸浮現,那一張張面龐,逐漸都化作了李民浩的臉。
原本以為早就不在乎的往事在那一刻不斷地飄上心頭。
在凌晨加班不能睡覺,卻還要跑幾公里去給他買愛吃的夜市上的魚餅。
明明一個當時那可憐的義務警津貼都不夠林巍節省著用,李民浩卻經常指使他去買菸,並且順手將煙塞進自己的褲兜裡。
當著其他人的面大聲訓斥他到底是個華僑,哪怕入了籍,也連點南韓的人情世故都學不明白
連林巍自己都不由有點感嘆——在看著李民浩的那短短的一段時間,他竟然能回想去那麼多,那麼具體的事情來。
林巍也不知道李民浩方才到底說了什麼,只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放下煙盒,抬起左手,慢條斯理的解開手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為什麼自從你進來就一直跟我講半語?”
林巍的眼神依舊平靜,可李民浩卻忽然緊張了起來,他往後一縮,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而林巍卻已經將手錶取下,放到了桌上,同樣慢慢站起身來。
“我我不是你的前輩嗎?”李民浩表情難看的勉強露出笑臉:“林巍啊,哥不都說了嗎,真的很對不起你”
林巍走到他身前,李民浩下意識的伸手護頭,而林巍卻不急不緩的路過,拉開了門:“來幫個忙。”
門口的獄警一愣,隨後立刻道:“是。”
林巍指了指攝像頭,獄警意識到了什麼,他猶豫片刻,四下看看,最後,拿起了房間角落的掃帚,走到另一側,將掃帚舉起,直接將攝像頭一懟,讓它面壁思過。
林巍挽起袖子,指了指地面:“以前你教我的東西,還沒忘掉吧?”
李民浩臉色微微發白:“不用這樣吧林巍,不,林巍xi,我可是你的前輩”
林巍失去了耐心,猛地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把牙咬緊”他冷冷的聲音在李民浩身前響起,李民浩下意識的咬緊了牙。
下一刻,林巍猛地抓起了他的衣領。
緊接著響起的,便是李民浩努力壓抑著的慘叫聲。
獄警注視著這一幕,不由暗自嘶了一口冷氣。
而林巍自己下手卻很有分寸,只是二十多秒,李民浩便如蝦球一般縮在地上,發出低聲痛呼,扭曲著卻站不起身來,一隻手捂著臉,還有幾根手指紅腫著,讓他疼的涕淚橫流。
林巍不想讓監獄的人難做,幾乎都是些皮肉傷,疼,但也僅此而已。
他長舒一口氣,心情痛快了許多,先用紙巾擦了擦手背,而後拿起桌上的手錶,一邊往手腕上戴著,一邊用嘲弄冰冷的語氣說著:“你怎麼還有臉說是我的前輩,怎麼還有臉說自己是哥呢?”
“你連買包煙都要我替你掏錢,結果只是為了每個月再多拿一百,揹著我偷偷從外面拿錢,最後只是給我送來一部手機?
西八,狗崽子,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林巍一邊說一邊笑,最後搖搖頭,又踢了他一腳,讓他整個人都貼在了牆上。
“你”林巍失笑著,最後一次蹲下身去,捏著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看清楚了嗎?我是誰?”
“林林社長ni對不起”他含糊不清的說著。
“別再讓讓我犯惡心會死。”
林巍吐出一口煙氣,站起身來,再也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