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可沒少幹自個兒撈錢的買賣,我之前跟別人開船出去,早聽著不止一次有人抱怨他倆做事不公了。
只是誰也離不開誰,才湊乎過。”
李正英如今已經孤注一擲,他連聲道:“大哥,這群鄉下的野崽兒除了帶幾分狠勁,別的什麼用都沒用。
你看看他們那蠢樣——知道您是北大門的,還敢伸手,掏槍,簡直命都不要了。
大哥,今天你開了三槍,又摔了他的面子,這群鄉下崽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喝多了酒,就能一時興起提著槍去首爾找你麻煩出氣。
我沒開玩笑!這狗日的上次喝多了酒,突然想起之前有個偷渡來的傢伙臨走的時候沒對他用敬語,開著車就去”
李正英還在不留餘力的說著花襯衫的光輝歷史。
花襯衫脖子上青筋暴露,再也忍不了,怒吼道:“狗崽子,你個西八”
“我草n!傻逼棒子!我和大哥都是華僑,你個麗水土鱉算個球!”
“別亂說話。”
林巍踹了李正英一腳。
李正英瞬間懂了,再也不說韓國佬三字,只是不斷地用麗水佬,釣魚佬,土鱉,鱔魚,魷魚之類的形容詞攻擊花襯衫。
林巍這兒可是還有本土小弟的,高喊棒子多少容易誤傷,不過大家看起來好像都挺樂呵的。
倆老熟人狗咬狗,一嘴毛,這出戏可不常見。
花襯衫氣的手都抖了,但翻來覆去西八西八的,竟然也組織不出多少有效的攻擊語言來,口頭對線失敗,他忍無可忍,直接隨手抄起腰後還彆著的另一把短刀,提著就要往前。
崔永豪及時往前一步,明晃晃槍口一晃,花襯衫便只能無能狂怒的西八一聲。
林巍瞥了一眼不遠處波光粼粼的大海:“你今天準備出海?”
“是大哥,我知道您的厲害,儘管我真不是故意得罪您的,但終歸扯上關係我這不是害怕嗎?
我要早知道大哥這麼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我早就上門跪著了,哪會勞煩大哥您白跑一趟。”
李正英笑容滿是諂媚。
林巍笑笑,伸手接過崔永豪替他拿著手槍,重新拉開槍栓檢查彈倉,咔嚓合上,才發現崔永豪這笨蛋保險都沒看。
“永豪啊,下次記得先開保險,要不然等到你需要開槍的時候,就慢了。”
“對不起!大哥!”崔永豪面露幾分訕訕,他缺乏在槍戰上的經驗——不能怪他,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林巍,就壓根沒有一個會用槍的。
要說是土槍或許還有不少人玩過,可這種手槍,接觸過的人便極少了。
即便是林巍,在擁有槍鬥術之前,也只能說得上是:能用。
他在警隊接受培訓時打靶用的都是左輪手槍。
扣下扳機誰不會啊?
開啟保險誰不懂啊?
可能用得好槍的人,卻絕非只是會扣動扳機這麼簡單的。
林巍笑了笑,手槍在手中調轉槍口,對準花襯衫。
“你有很多錢吧?”
花襯衫的臉色愈發陰暗。
“一船少說也能拉十個,即便一個月只有一船,不,算你半年只有兩船好了,一個人一千五嚯。”
林巍嘖嘖道:“十幾億啊?”
“從船長到船員哪個都要分錢,哪有這麼高的利潤?”花襯衫反駁著,但林巍卻搖搖頭。
“你只做了半年嗎?”
一句話便讓花襯衫啞口無言,只能慢慢道:“去年麗水剛被掃過,我也就是運氣好,以前這兒可不只有一撥人討生活。”
“一個人一億,拿出來就能回家。”
林巍用輕鬆地語氣說著。
花襯衫身後的小弟有人實在忍不住,怒道:“別欺人太甚了!”
林巍用槍對準他。
“你想省點,我可以先幫你們省一個。”
林巍先是笑著,而後表情愈發冷漠。
那小弟張張嘴,最後卻只是咬著牙什麼話都沒說。
他望著不遠處波濤洶湧的大海,輕聲道:“李正英,你說,有多少人死在這海里?”
“大哥,每次這群崽子偷渡總會意外死幾個,即便沒意外,有漂亮的女偷渡者,也時不時會出現點意外海上風浪大,就是摔一跤都可能淹死。”
李正英可謂是想盡一切辦法捧場。
林巍微微點頭。
花襯衫卻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只是悶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