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卻嗤笑一聲:“我看你問題很大。”
“用槍指著我?誰給你的勇氣?”
林巍沒說話,撿起地上的一把土槍,看了幾眼。
這槍只是在手上轉了一圈,他便彷彿感受到了這把土槍的衰老與破敗,甚至能感受得到——它已經死了。
鬼知道這群人平時是怎麼照顧這把槍的,林巍端倪槍口,甚至能看到未清理的槍灰和髒東西都快要堵死了槍口。
他們服兵役的時候是隻提溜過棒子嗎?
就算這把槍還能成功擊發,恐怕也會有很大機率炸膛,威力更是別想了。
林巍懷疑,它貼著自個兒的身子開槍,裡頭潮溼的火藥都不一定能點燃、點燃了,擊發了,威力也都未必能打穿他身上內裡由鐵絲編織的高階防刺服。
林巍勾了勾手指,將土槍遞給了那人,雙手自然下垂:“再指我一次試試。”
花襯衫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的手指下意識的放在扳機上,又挪開,又放上去,手腕輕輕抖動著,可手裡的土槍卻怎麼也不敢舉起來對準林巍。
林巍不依不饒:“我說,你再用槍指著我一回試試!”
花襯衫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而林巍卻變本加厲的抓著他的手,讓他抬起槍口對準自己:“我他嗎讓你對準我試試?”
花襯衫腦袋一時有些發矇,還來不及想好自己這下到底開不開槍,林巍就一把又把土槍奪了回來,反手用手槍槍托重重給了他臉上一下。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林巍從心的將土槍隨手丟在地上——儘管預感告訴他,這把槍是個善良之槍,只會傷害開槍的人,但沒試驗過自己技能準度的林巍,還是決定不玩太刺激的遊戲了。
花襯衫腦袋一懵:你特麼不講武德,我都沒反應過來!
但林巍這突然且冒險的舉動,卻的的確確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連自己人都嚇得夠嗆,崔永豪剛才都想著要不要搶先一步給那人刀了算了。
花襯衫被一槍托砸倒,坐在地上,咬牙切齒,卻乾脆就沒站起來,也不說話,就看著地面,甚至不和林巍眼神對視。
林巍冷笑一聲,扭頭看著他身後的小弟們,那群人無一例外,紛紛挪開視線——這人虎到能用槍對準自己,八成是個癲佬大家都是正常人,沒必要啊!
“我給你面子的時候,你最好把笑臉裝出來要不然我倒想試試,用你們在麗水能釣到什麼魚。”
林巍的手槍在他掌心旋轉半圈,順手關掉保險,遞給崔永豪,同時用另一隻手,一邊說話,一邊重重的拍著這花襯衫的臉。
崔永豪雙手接過,而後警惕的槍口指著地面死死盯著花襯衫一行人。
花襯衫敢怒不敢言,而林巍卻想的很明白——他不可能讓人用槍指著還無動於衷,既然得罪了,那不妨得罪個徹底,他要是能想明白,大家還有的談,想不明白,沒得談,那就把桌子掀了。
林巍隨手踹了一腳此刻畏畏縮縮試圖爬起身來的李正英。
“說清楚。”
“大哥,真的不是我有個我也不認識的,託我找找關係,就是問我要了個電話!”
李正英早已肝膽俱裂,他要是不怕,也不至於連夜跑到麗水,甚至想著偷渡跑路了。
林巍只是開了個頭,李正英就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
“我問過他的名字,但他不說,只是說問我打問點人物,出手也闊綽,一百萬塊錢只要一個靠譜的延邊人的電話,我看他這樣,當然也樂意。
反正您也知道,延邊人想來這邊,我不也能還賺一筆嗎。
我就告訴他了,一個叫綿正鶴的人的電話號碼。”
李正英話音剛落,林巍便覺得耳熟,他眉頭皺著,想了一想,才道:“個頭不低,頭髮很亂,體格健碩。”
“對對對,個頭的確不算低的,頭髮也確實挺亂,看著和您這樣的人物完全不一樣的那種,也挺厚實的
反正我們都叫他老棉,他在那邊有點勢力,手下人也不少,算得上是當地很有名氣的狠人。
有時候也會從這邊接點活,他聯絡人來做事,這些事兒我都不參與的!
我要是知道這群狗日的要是來找大哥的麻煩,把我腿打斷我也不敢啊!”
李正英哭求著,連連道:“您給我個機會,我幫您打問,我和綿正鶴關係不錯,我倆合作好多次了,我和他商量,肯定能給您把事兒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