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你還是與他談談條件,只要他不再與我們作對,以前的一切我們都可以不再追究。不過,釋放王述樵的前提條件是王亞樵必須遣散部屬,本人要麼出國要麼到南京來投降。當然到南京來之前,王亞樵得向‘西南派’的胡漢民打上一槍,以示誠心。”
蔣介石態度的突然轉變,戴笠先是驚愕而後是疑慮,但這已由不得他多想了。戴笠根據蔣介石的指令,很快輾轉託人跟王亞樵開始了對話。可是,當時的戴笠畢竟還不是王亞樵的對手。王亞樵一面答應戴笠提出的條件,一面暗中將妻兒老小悄悄地送到了鄉下,並積極地策劃自己離滬赴香港的事。當王亞樵得知其家眷已順利返鄉後,經易容後化裝和精心安排,從上海太古碼頭乘上英國豪華客輪去了香港。臨走前,王亞樵親筆給戴笠寫了封信:“……我對你沒有話講,委員長禮賢下士,你就和顏悅色;委員長疾言厲色,你就嫉惡如仇。我清楚你所提條件均為委員長之旨意。其它條件尚能照辦,但讓我賣友求榮我不能答應。如果你們因此不釋放我的人,我誓與之周旋到底。”戴笠收到此信後,儘管心裡有氣,但也無可奈何,他明白此時王亞樵已離開上海。王亞樵的悄然離去,猶如一條巨蟒潛入了大海,說不定何時又會弄出什麼翻江倒海的事來。
想到這裡,戴笠不禁打了個寒顫。
王亞樵被戴笠逼走香港後,並沒有停止暗殺蔣介石的活動。
一九三五年十月,當王亞樵得知國民黨中央四屆六中全會就要召開時,便開始了緊張的準備工作。他買了假髮和山羊的鬍子,把自己打扮成紳士後照了像,想以報社文字記者的身份進入會場後親手殺蔣。王亞樵自小練就了一手好槍法,五十步內不用瞄準舉槍就打而且彈無虛發,三秒之內點射五發可保證瞬間擊中目標。為了以示自己的決心,王亞樵還對自己的後事做了安排。但王亞瑛堅決反對王亞樵親自出馬,她認為戴笠已數次佈置捉拿王亞樵,已對王亞樵的生活規律和嗜好以及接觸人員的圈子都相當的熟悉和了解,如果王亞樵出現在國民黨中央四屆六中全會的會場,實在是在冒天下之大險。況且組織和掩護也需要全面指揮,而此事也只有王亞樵才能擔當得了。經過對利弊關係的再三考慮後,王亞樵終於放棄了親自出馬的意向,挑選隨機應變能力極強並且槍法準確的孫鳳鳴承擔了此次的刺殺任務。孫鳳鳴是江蘇銅山人,他原是十九路軍的一個排長。孫鳳鳴十六歲跟著父親闖關東,飽嘗了人間辛酸也看透了社會的黑暗,磨鍊出了一副勇於鬥爭和不畏生死的剛強性格。他自從與王亞樵結識後,深為王亞樵的愛國和正義所動,遂相隨於左右。
不久,國民黨中央四屆六中全會在南京湖南路中央黨部禮堂召開。
這天,孫鳳鳴天還沒有亮就到達中央黨部禮堂的大門口,由於接到出入證的時間較晚等他進入禮堂大院時,參加會議的一百多名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已站在禮堂前準備照相了。由於蔣介石遲遲沒有出場,行政院長汪精衛只好領著“中委們”開始照相。當照相完畢,那些“中委們”陸續向會議大廳走去時,在旁邊等著蔣介石出現的孫鳳鳴急了,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槍向近邊的汪精衛開了三槍。槍響後,孫鳳鳴很快被現場的警衛槍擊成重傷,與汪精衛一道送進了中央醫院。後因為孫鳳鳴流血過多,於第二天凌晨死去。
汪精衛的老婆陳壁君疑心此事是蔣介石策劃,認為他事先知道要出事,所以不出來照相,便與蔣介石大哭大叫了起來:“蔣先生,你和他不和是人所共知的,你不叫他幹就明說好了,何必下此毒手!”蔣介石平白無辜地背上了謀殺汪精衛的嫌疑,本指望兇手招供後能洗刷他的不白之冤,可孫鳳鳴一死他完全沒有了辯白的機會。由於社會上各種謠言四起,加上此案的偵破沒有絲毫的進展,蔣介石肚子裡的怒氣無處發洩,一個電話把戴笠招到了官邸辦公室。戴笠剛走進辦公室,蔣介石就控制不住內心的激憤大聲責問戴笠:“人家都打到中央黨部了你還不知道,每月在你們的身上都要化很多錢,就為釀出這樣的禍事來嗎?你知不知道這案子查不清楚,我就要背一世的黑鍋……”
戴笠接受此案後,首先從孫鳳鳴身上的那個記者通行證開始。據戴笠所知,新聞機構歷來管理是很嚴格的,要做出孫鳳鳴那樣的記者通行證必須要經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逐級審批,如果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肯定會有收穫。果然沒出戴笠所料,很快就查出了此案的另一個嫌疑人南京鐘英中學校長李懷誠。戴笠當即派人對李懷誠進行了嚴刑逼供,最後李懷誠經不住非人的折磨說出了此案總策劃是王亞樵,而且要刺殺的物件原本不是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