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人都說她是個心眼多的狠厲姑娘,那她就狠一回。“你別再給我拖拖拉拉,要不然出了事我就不保你了!”王四小姐見丫鬟還有話要說,厲聲道,“今日是多難得的機會,晉王府我根本不能進,晉王能來幾次王家,就是來了又能幾次這樣在王家小歇,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想讓本小姐嫁給破落戶。”王家人從小給王家孩子灌輸的就是,晉王遲早會登基成為皇上,她們這些王家女嫁給了晉王就等於一步登天,王四小姐懂事開始就想著如何嫁給秦筠,如今因為苗容徹底沒了機會,也怪不得她會發瘋想給秦筠下藥。看主子那麼執著,丫鬟雖然害怕也只能勉強的跟上了主子的腳步。兩人走後,謝灃從旁走了出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看兩人的模樣,那丫鬟手上的瓷盅一定添了東西,先別管王四小姐一個閨閣小姐怎麼弄到的下作東西,現在的問題是他要不要去阻止。按理說他是該去阻止的,但是想到秦筠昨晚紅腫的嘴唇,謝灃垂著的手禁捏成拳。他並沒有他想的那麼不在意,只要想到趙鄴曾對秦筠做了什麼,他的心就波動不平。如果王四小姐真有本事讓秦筠喝下加料的東西……謝灃遲疑了片刻,緩慢地跟了上去。“站住,王爺正在休息不見客。”王四小姐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被攔了下來,丫鬟見狀急急忙忙的上前,磕磕巴巴地道:“我家小姐來給王爺送解酒湯來了。”“剛剛不是才送過。”侍衛那丫頭神色不對,盯著兩人眼中帶了懷疑。見丫鬟不行,王四小姐擠到了前面,態度柔和的不像她:“我是王家的四姑娘,之前做錯了事惹怒了表哥,一直沒機會親自給表哥道歉,這次是想趁機會給表哥道歉,希望表哥能見我一面,還請侍衛大哥代為通傳。”說著給侍衛遞了個荷包,侍衛沒接,讓她等一下,就去問了伺候的內侍,曉得秦筠還沒睡就把這件事說了。“來道歉?”秦筠手指卷著床柱垂下來的流蘇,想著給王家人一個面子,秦筠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得知秦筠願意見她,王四小姐高興的只差跳起來,看了一眼瓷盅,這加了料的東西無論如何都得讓秦筠喝下去了。“晉王殿下……”對著侍衛,王四小姐敢叫秦筠表哥,但是對著秦筠本人她就沒那麼大膽子了,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福了福身,看著秦筠的目光隱隱有幾分少女的哀怨。秦筠被她看的一激靈,比了比旁邊的椅凳:“表妹坐吧。”王四小姐拿過了丫鬟手上的托盤,放在了秦筠面前的桌上,柔聲道:“我是來給晉王殿下請罪道歉的,跪下都應該,怎麼能坐下。”那也沒見一進門就下跪,秦筠腹誹了一句,掃了一眼面前冒著熱氣的瓷盅,這賠禮道歉帶的禮也太薄了一點。謝灃一路跟著王四小姐回到了院子,見她進了屋遲遲不出來,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要是他想錯了,王四小姐下的藥不是助興的,而是迷藥,那衣服一脫,秦筠的秘密不就全部曝光了。“謝侍衛,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守門的眼尖看到了謝灃,“不是說要去廚房,難不成沒找到。”謝灃看了一眼自己兩手空空的手,下刻便聽到了秦筠屋子發出了瓷器破碎的聲音,守門的人還在呆愣,謝灃就衝到了屋前。“王爺?”謝灃推開了門,就見秦筠臉色緋紅的坐在椅上,地上是碎掉的瓷盅,王四小姐跟丫頭在跪坐在地上嚶嚶的哭。見謝灃進來,秦筠有氣無力道:“把人送到本王外祖父那去。”這樣子難不成中了招,謝灃臉色的笑有些怪異,平日鎮定萬分的人,難得有了幾分緊張。見王四小姐被帶走,謝灃不止沒走,還把門關上了。秦筠皺了皺眉,想起了他剛剛乾什麼去了:“你怎麼回來的那麼快,解酒湯呢……”秦筠無力的壓了壓太陽穴,酒勁上來,剛剛又被瓷盅掉地上嚇了一跳,腦子抽疼抽疼的,說話都沒力氣。“王爺,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謝灃的視線滑過秦筠同樣染粉紅的脖頸,身體發緊。“嗯,”秦筠點了點頭,“又熱頭又疼,算了通知下去回王府,出了王嬌淺的事,外祖父應該也不會計較我先走。”也不知道她是跟王家八字不合還是如何,路上碰到一個王家人,讓她跟王家二房結下了生死仇,如今又回了一個王四小姐。“屬下這就吩咐下去。”聽出謝灃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秦筠抬頭見他白皙的連上帶上了紅暈,眼中的熱度灼熱,蹙了蹙眉:“你是不是也覺得熱?”謝灃上前了幾步,在秦筠不解的目光中,突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臉上。“王爺,我……”這回秦筠看懂了謝灃眼神的含義,瞪大了眼睛,猛地往旁邊一閃。想到王嬌淺今日來的目的,又想到謝灃的快去快回,眸中有了幾分厭惡。“看來你是早知道王嬌淺在瓷盅裡下了藥,這是打算來坐收漁翁之利。”秦筠嗤笑,“那可要讓你失望了,本王是嫌這屋子太悶熱的慌,跟你想的完全是兩碼事。”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