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覺得如何?”趙鄴低沉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沒有聽到應答,殿中大臣紛紛看向晉王,見人不聲不響,紛紛尋思起晉王膽大,對皇上的安排不滿,竟然敢當作聽不見。“晉王這是同意為朕管理京中禁軍了?”耳邊驚雷乍響,秦筠雖然沒聽清趙鄴說了什麼,但對危險的直覺讓她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臣愚鈍,怕辦不好陛下交代的重任。”雖然沒有聽清趙鄴說的是什麼,但是謙虛和推辭總不會有錯。見她惶恐的模樣,趙鄴覺得心情好了一絲:“無礙,人總需要歷練,晉王你年紀不小了,也該身上有些擔子。”“陛下,恕臣多言,晉王高貴,實在不宜擔任軍職。”軍職?秦筠怔了怔,趙鄴果真是想整死她。“晉王覺得如何?”趙鄴沒搭理那大臣,徑自看向秦筠,壓迫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等著她來做最後的決定。秦筠心都縮成了一團,覺得這事一定不是件好事,只有硬著頭皮道:“陛下,臣體弱多病,若是……”趙鄴眉頭一蹙,不怒自威:“朕剛剛與晉王所說,晉王都未曾聽進?這份官職與晉王身體有何關係。”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秦筠恨死了自己打瞌睡,只有跪謝隆恩了。等到早朝散了,不少官員到她跟前恭賀她,秦筠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官職是什麼。她竟然成了這京城禁軍的兵頭頭。趙鄴說跟體弱多病沒有關係,她還以為她是讓她去樞密院,下達軍令整理上奏摺子之類的,要不然就是兵部管管後勤,哪想到趙鄴竟然那麼狠,竟然讓她去三衙管禁軍。還給了她一個都指揮使的官職。她自己走幾步都喘,哪有本事去訓練禁軍。趙鄴也不怕她把人訓練出來,等到遼軍攻城時候,對抗的是一群逃比打架更厲害的兵。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秦筠立刻去求見趙鄴,這次倒是幸運,能留下來吃一頓午膳,不過食不下咽的吃完,趙鄴根本沒搭理她的意思,扔了聖旨給她,就把她轟出了皇宮。 京城禁衛來源分為兩種。一種自然是從平民中招募挑選,另外一種就是京城父親有官位的閒散子弟。孩子生的多了,資源就夠培養幾個,有人家就會把孩子扔到禁衛軍中,反正遼人要是打到京城,基本上國已經算是完了,禁衛算是最安全的兵種。吃著官糧,家中有關係升級也快,幹個幾年,就能成個小軍官,再者說出去是守衛京城,保護皇上,也算是好聽。因為福利太好,所以久而久之,京城的禁衛軍,早就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人。秦筠接了聖旨,就賴在晉王府不想出門。這種地方讓她去混日子還差不多,但是趙鄴的態度明明白白,要讓她把這些人整頓好了,她要是有那麼大的本事怎麼會在五臺山窩那麼多年。“王爺打算如何?”常薈在一旁候著,聽到秦筠要到滿是男人的地方,第一時間就是頭疼,“如若不然王爺還是裝病混過去。”“我倒不知道常薈公公那麼厲害還能收買太醫院了。”秦筠睨了他一眼,去她自然是不想去的,但是卻樂意見常薈他們吃癟緊張。“去去去,既然是陛下吩咐下來的事,我自然要好好辦好了。”秦筠吩咐雪松帶了冰,想了想朝常薈道,“在府裡給我挑上幾個好手給我帶上。”要是到了禁衛所出了什麼問題,她身邊還能有個保護的人。到了臨走的時候,秦筠見侍衛中有謝灃,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朝他招了招手:“別躲著藏著,一會就走在我身邊吧。”謝灃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旋即眉梢眼角都帶了笑:“謝灃定保護好王爺。”秦筠頷首。不是她突然想通,打算跟謝灃培養感情下崽了,只是她想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家人是誰,就不能讓謝灃藏著掖著,得讓他多多見見太陽,看有沒有人能把他認出來。到了京城她就打聽了一轉,京城姓謝的沒有幾個跟那家對的上號,基本上可以確定謝灃是他編的假名字,不過既然能有撼動新帝的力量,總不會是什麼無名家族。謝灃長得那麼不平凡,多帶出去轉幾圈,總會有人告訴她,他像哪家人。禁衛所在京城城郊,秦筠趕過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個晚了,到了校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站在臺子上往下望,校場就小貓兩三隻,仔細看過去,還都是後勤在打掃。秦筠看向一旁訕笑的武官:“這是練完兵了,還是還沒開始練?”“最近天太熱,下官剛剛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來這兒集合了。”方德擦了擦臉上的熱汗,誰曉得才下的旨,沒有通知一聲,秦筠就來了,禁衛所裝模作樣都沒來得及。秦筠嗯了一聲,讓隨行的下人開了涼傘,擺了冰,等著集合。方德見秦筠的樣子,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也是個受不了苦,好玩樂的主,估計來這邊點個卯,過幾天就不見人影了。這就是方德想錯了。秦筠雖然在趙鄴面前低姿態,那是因為他是皇上,她怕死沒法子,至於其他人,她堂堂一個晉王,手下還有她爹留給兵,怕個球。再者鬧出什麼問題,把她這個官撤了才好,見一炷香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