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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趙鄴意味不明的長吟一聲,之後便像忘記了這件事,只是舌心深處似乎還殘留著夢中絲絲的甜味。……秦筠摸了摸熱的快燒起來的耳朵,側著照了照鏡,果真通紅。“王爺這是睡覺壓著了。”雪松見著主子的模樣,淡笑道,吩咐小丫頭取了摻了薔薇香露青玉膏,剜了一小塊在掌心替秦筠揉。秦筠自來喜歡帶著淡香的東西,以前在宮中怕讓人瞧出端倪,薰衣裳用的都是木香,如今山高皇帝遠,就放肆了幾分。越揉就越燙的慌,她哪裡是壓著了,分明是被夢駭住了,秦筠揮手:“拿個冰帕子給我捂捂。”耳畔一涼,秦筠眉心舒展,回想起把她嚇醒的夢境,覺著自己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不是這段時日趙鄴頻繁派人喚她回京,她早忘了這段幼稚的往事。秦筠低頭看了眼還未束起的胸,回想往事就罷了還平白添了那麼多細枝末節,當初趙鄴明明是一走了之,到了夢裡怎麼就成了俯首親近,秦筠皺眉喚了雪松把布條拿來。“這是在屋裡頭,要不然……”把長出來的東西硬收回去,看著就喘不過氣,雪松拿著軟綢忍不住心疼主子秦筠搖了搖頭:“一透氣它便偷摸著長,前段時間便是放縱了一段時日,害的如今越來越難收攏了。”如果可以永遠待在這青山上,不管就不管了,偏偏如今京城動靜一個接一個,她怕是消停了不了多少時日。見主子掀開衣服頭疼的模樣,雪松圓臉緋紅,主子做慣男兒,在某些方便真的大方的嚇人,什麼話什麼動作都沒有忌諱。軟布裹上身,秦筠眉頭皺起,唇色都淡了一些。受著疼,秦筠的思緒又飄到了那個夢上,她生母早逝,親爹雖早知她是個女兒,卻想著將錯就錯,把她當作皇子教養,因為心裡不想承認她是個女兒,便忽略了不少事情。就比如她十歲時,身體發育脹痛,身邊沒有嬤嬤提點,又怕惹親爹厭惡,東想西想只能偷摸著害怕最後被趙鄴看個正著。真是太蠢了,也不知道趙鄴是不是那時候發現了什麼,前幾年她回京扶靈,他才會態度奇怪。秦筠眉頭緊蹙,雪松也不敢下狠勁,秦筠低頭看了一眼,見還是突起,雖然不滿意卻怕了疼,只叫雪松尋了寬大的衣袍穿上。大宋重文,寬袖長袍的文人打扮在士大夫中算是風潮,她如此穿不算突兀。仙鶴騰雲的儒衫上身,黑髮用紫玉冠冠起,唇紅齒白的秦筠便有了幾分濁世佳公子的氣韻。若說有什麼不足,那就是一雙天生水眸,水汽氤氳,太過俊俏少了幾分英氣。 “既然穿好了衣裳,咱們去見見我那二舅舅。”秦筠想起西院那個吳永剛走就冒出來的王家人,用了早膳,沒有在屋中多留的打算。“王爺若是不想見,就讓常薈公公打發了吧。”雪松皺著眉不高興道,王家雖是主子的外家,但想起這些年他們透出來那股迫不及待的意思,雪松就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感。哪裡是那麼容易打發的,當年她爹武帝花了五六年終於接受唯一的孩子是個女兒的事實,終還是念及父女情分,安排她假生了幾場大病,又找了五臺山的惠林大師給她批命,說她上輩子是得道高僧,生來自帶佛光,誤入了龍胎。這是大宋之幸,也是大劫。不食煙火,卻落入凡世,天生尊貴,卻無鳳命,若是逼之化龍,反倒把福氣轉為了災禍。惠林大師這番話雖然包了幾個好聽的詞,但意思就是不認幾個大字的百姓都能明白,她秦筠,大宋開國皇帝的唯一皇子不能當大宋的皇帝,帶領大宋走向輝煌盛世。那段時日恰好發了洪災,成了上天示警,她就被送到了這五臺山上靜養,待滿了十六還了金身,便與佛家沒有了干係。這歪七扭八的理由,能說服世人在秦筠看來靠的就是皇權,連她爹都一心把她這個唯一的繼承人送走,那朝臣與百姓也只有對這一切深信不疑。而自三年前武帝去了以後,惠林大師的說辭辯駁了無數遍,如今她過了十六,雖然皇位上有繼位三年的趙鄴,惦記她的人依然不少。而王家身為大宋開國功臣之一,她的親外家,更是惦記她中的主力軍。難題就擺在前頭,秦筠煩惱了一陣便放下了,觀賞起路邊盛放的蘭花,當作飯後消食不急不緩往西院走。秦筠雖然是在五臺山靜養還金身,卻不是住在寺廟裡,而是在寺廟附近的山頭建的別院。別院白玉石雕的九曲迴廊,雕樑畫棟琉璃瓦,雖然比不上宮裡,但也絲毫沒委屈她這個王爺。王信崴得了秦筠願意見他的訊息,早早就在路口上候著,伸長脖子眺望鬱鬱蔥蔥的幽靜甬道,見到了人影若不是旁邊有侍衛攔著,便想迎上去。距離還有十步左右的地方,王信崴利落跪下行了一個大禮,額頭碰上了青石板,秦筠快步將人扶起:“二舅這是折煞本王了。”“臣雖是王爺的舅舅,卻也是臣子,君臣之禮不可廢,大禮是一定要行的。”王信崴抬頭近距離觸到秦筠的臉,不由得一怔,他的印象中秦筠是個有些虛胖的男孩,說話奶聲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