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起身喚了阿蠻,披上斗篷,出門往城裡去了。
看來今天的烤鹿肉是泡湯了,阿寶不由長嘆一聲,到後邊找莫生去也。外邊雪已經停了,白茫茫的一片,真乾淨。
阿蠻和莫夫人順著細細淺淺的絲線,來到一衣料鋪前。夫人仔細看看這店的門臉兒,門面挺大,招牌上寫著“適宜”兩字。阿蠻和莫夫人踱入店內,看那絲線伸向店內後院去了,便四下打量,想是因為下雪,這會兒店裡人不多。那老闆娘看到來了兩位衣著一般的女客,也沒有太大的勁頭,倒是一個小夥計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阿蠻上前應對,莫夫人便懶懶的翻著布料樣品,目光卻落在櫃檯後邊的一個綢緞包裹上。那包裹沒有完全繫牢,敞開的一角露出裡邊包著的布料來。
“那包裹裡的料子可是要賣的?”莫夫人來了興趣。
夥計慌忙回答:“那個是成衣,定好今兒來取貨的。不如看看別的吧?”
莫夫人“嗯”了一聲,又看了兩眼那布料說:“這料子還真是好看,店裡還有嗎?”
“一模一樣的,怕是沒了。如果夫人出的起,咱們倒是可以找找看”坐在一邊老闆娘搭了腔。
阿蠻從身上戴的荷包裡掏出一顆半個雞蛋大小的珍珠來,在老闆娘的眼前晃了晃:“金子……沒有,這個算是‘出的起’的?”
老闆娘眼都綠了,直勾勾盯著珍珠嚥了口吐沫。嘴裡卻說:“真的假的,我得驗看了才知道。”
夫人蠻緩緩道:“你那料子到底好不好,手工又如何,我也的好好看看才知道。”
老闆娘被將了一軍,掂記著阿蠻手裡的珠子,忙讓夥計遞過包裹,抽出一條曳地長裙來。但見這裙上有織金寶相纏枝花紋,點綴著米珠。隨著老闆娘手的轉動,那裙子的顏色也由金到粉到白,微微變幻。何為織金?就是將真正的黃金先打成金箔,再捻成線,將這金線纏在織梭上,織成布匹。如在織金織物裡,再加上鳥羽線,就成了這織金變色的羅裙;工藝極其複雜。而更妙的是那縫紉,幾乎看不到布料接合處,想是用了織物本身的絲鳥羽線縫合。
莫夫人連連稱讚,人們說的天衣怕就是這個了。伸手拿了裙子,便捨不得放下。
“老闆娘,誰家娘子如此幸運,得到這樣的衣裙?”
“這個,恕不能相告”老闆娘面有難色。
“那好,不為難你,但這裁縫總可以讓我見見吧?做衣服不見裁縫,不是笑話嗎?”
“這是自然,自家的布料自家的裁縫,夫人要看好了,這就叫裁縫來。”
“好,我要一樣的布料,今天有,今天就定。”
阿蠻順手把珠子放在老闆娘的手心裡。慌得老闆娘忙唸佛:“阿彌陀佛,好說,好說,夫人後邊請。”接著又忙亂亂叫夥計:“快讓古縫到後廳來,有貴客要裁衣!”夥計一個答應,跑的無影無蹤
莫夫人和阿蠻在後廳坐下,茶上來了。品一口,還不錯。不大一會兒,一個穿著雪白衣服的青年男子從走了進來。容貌俊雅,談吐大方。對著阿蠻和夫人施了一禮。便開門見山:“在下古復生,是
這店裡的裁縫。夫人要什麼樣的料子和樣式,需要一一對古某道來。”
“古裁縫,就是那織金變色的羅裙如何?”
“織金料,同樣的沒有了。”
“哪裡進的貨,我出高價。”莫夫人不依不饒。
“這個……,是古某親手織就的。”古裁縫一臉嚴肅。
阿蠻和莫夫人不由上上下下又打量了這古裁縫幾眼。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大男人織布的樣子。
“花色不同的也行,織金和我那件白狐裘外袍是最配的,你說是不是啊?阿蠻?”夫人衝阿蠻擠擠眼。
“絕對的絕配,夫人好眼力啊。”阿蠻有點誇張。
古裁縫的臉似乎陰晴不定,等了等說:“夫人稍等,古某這就去取面料過來。”
不多時,古裁縫捧來了一卷布料,一樣的織金,不過是耦合色的料子,上邊有大朵大朵的銀色和金粉色牡丹。莫夫人看了看道:“這個就好。”
古裁縫笑笑,拿了尺子紙筆,道聲“得罪”,便動手細細丈量,記好尺寸。量完,又和莫夫人約定三天後再來修改,五天當成衣。莫夫人道:“古裁縫手下真是快,三五天就好,回頭也給我這丫頭也做一條。”
取了定單,莫夫人頭也不回的出了“適宜”。阿蠻緊跟幾步“夫人,那鄭獵戶的下落還沒有搞清,你怎麼做起裙子來了?”
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