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白天的怎麼行,還在街上。”
“那是摔了好還是不摔好?”
“那你怎麼不開車過來?頭一次見你騎這個。”
蔣沐沒有馬上回答,反而哼哼了幾聲,然後語氣曖昧地說道:“我們在國外的時候啊……常用這招吃那些女學生的豆腐。”
難怪今天不開車過來,還脫了外套不引人注意,全是存心的。我一時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蔣沐扳扳車鐺,車鈴叮叮叮地直響,蔣沐笑道:“摟還是不摟?”
我笑了笑,說:“不摟。”
說完就貼著他的背,手摟住了他的腰。
我問蔣沐我們去哪兒,蔣沐說不知道,就整個南京城的瞎轉悠,轉到哪兒是哪兒,我說那要是轉出了南京呢?蔣沐眯了眯眼,說那就不回來了,我們私奔去!
我罵他不害臊,他才有些正經的說道,放心吧,出不了南京城。
從西街到東街,從南門到北門,一條街一條街地騎過。街上很熱鬧,有賣古董的,耍雜耍的,賣饃饃的,挑貨擔賣玩具的,各種商鋪,各種嘈雜。在這樣的長街上穿行,我卻覺得異常安靜。安靜得猶如身處無人之境。不,有人,只有兩個人。
蔣沐的背有些寬,是男人應有的健壯的寬度,我在他背的後,忍不住想把臉貼在他的襯衫上。在這樣的亂世中,他的背像一座山,黃山不及它的柔軟,泰山不及它的高大,廬山不及它的秀美,也許這些都是我的錯覺,但那些錯覺是如此真實。
真實到我想去用力的相信。
“再向前就是東柵欄了。”我突然提醒到。
蔣沐似乎是我把他從哪種境界里拉回來一樣啊了一聲,他恍然,卻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青瓷快看,那兒有隻貓。”
“哪兒?”
“那兒,那兒呢。”
蔣沐把車穩穩地停好,我有些戀戀不捨地鬆了手下車,蔣沐拉著我往右走了兩步,就看到一條荒蕪的巷子,巷子裡有口破了的大水缸,水缸後面傳來微弱的聲音。
是貓的叫聲,喵喵的叫聲。
蔣沐走過去蹲下,然後伸手從水缸後面提出一隻棕色的,毛凌亂的貓。那貓被他提著胡亂動了幾下已示掙扎,黃褐的瞳孔黯淡無光,而且它很髒。
我說:“放下吧,好髒。”
蔣沐笑道:“它這麼可憐青瓷還不管它啊。”
“它可憐你要養它?”
“有那個打算。”
“那你有養不完的流浪貓。”
這個時代,貓狗和人一個樣,被槍子兒打得滿世界躥,捱餓,捱打,什麼事兒沒有,這樣的貓狗多了去了,要真去救,自己都救不過來哪救得了它們。我嘆了口看著蔣沐,平時殺人不眨眼的他現在倒有憐憫之心。
蔣沐玩耍似的搖搖手裡的貓,貓沒力氣地喵喵□,蔣沐看著蔫蔫的貓發笑,“你看看,我想養你來著,青瓷吃醋不喜歡你,那我只有把你扔這兒了。”
貓完全沒聲了,不知道是不是給蔣沐搖暈過去了。
我被蔣沐的話說得困窘,“你自個兒想養別推我身上。”
蔣沐笑了笑,也不顧那隻貓有多髒,把它摟在懷裡,走了過來。我微微後退一步,蔣沐卻突然上前一步,又一步,我的背就抵在了牆上。
蔣沐一手摟著貓,一手撐在牆上,我一抬頭看他近在咫尺的臉,他就低頭吻住我的嘴唇開始輾轉。
我心跳得厲害,那隻要死不活的貓又突然叫了一聲,我貼著牆的背似乎開始冒汗。
蔣沐吻得投入,舌探進去早已是輕而易舉的事,又一寸一寸的掠過口腔各處,直讓我無法呼吸。他還得寸進尺,恨不得把牆推到,用力地把我壓在牆上親吻,他閉著的雙眼也溢位□來。
若不是那隻貓又叫了一聲,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等我窒息而亡了才會放開。我雙頰通紅地喘氣,蔣沐只是微微吐了口氣,然後突然開口,“青瓷……要不你不唱戲了吧。”
我一驚,不明所以,只道:“不唱戲我做什麼?我只會唱戲。”
蔣沐立刻說道:“我養你。”
我笑,看了眼他懷裡的貓,“你不是說你要養它嗎?”
“我更想養你。”
我更是錯愕還來不及問為什麼,蔣沐又開口,“白千漣現在對你如何?”
“他現在眼裡完全沒有我,不會看著一眼。”
“這樣也好。”
“你也這麼覺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