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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只要放手不管,我自然給你安排妥當,而且絕對可以如沈大俠所說,‘只作不知道,兩下不幫,全身而退’。”

沈浪道:“你不要太過分便是。”

王憐花一聽他這樣說,心情也愉悅起來,滿腦子開始算計如何成事,方才那陣莫名的不快之感,一時也拋諸腦後。

他一沉思,便站在原地不動。沈浪本想催促他進房去,一時自己卻捨不得鬆手。於是只得兩人一起在午後的濃綠樹蔭下,默默站成同一個剪影。

比武趕早,偷襲趁晚。

王公子挑的出門的好時候,華燈已上。趕至清波門下,剛好入夜。

清波門外,不是水路便是山路,尋常人家居住於此多是貪此處離南山近便於伐薪,也有喜靜的文人墨客聚居於此。入夜之後,街上便無人來往,青樓妓館的燈火也照不及此處,越發顯得冷清無比。

依然是沈浪駕車,王憐花坐在車內,董少英和四娘也在。四人皆是默默無語。

夜色黑沉。車前的小燈,也不過照亮車前那一點方寸之地。街道之上,唯有馬蹄聲寂靜的迴響,連那聲音也有些猶疑,一步一步,彷彿前面是幽深無可名狀的沼澤一般。

前方街心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手裡抱著一個看上去頗為沉重的事物,一副躲避不及的模樣。

沈浪連忙束韁勒馬,停在離那人十步之遙處。

同時也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豔美的面龐在淡淡燈光的映照下,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恬靜之意。

王憐花從車中跳出來,一見是他,不由大笑道:“藍嵐小倌兒,大半夜的,找我們作甚?”

藍嵐拉了拉嘴角,擠出一個不太高興的笑容。

“沈大俠,王公子,在下實在是不想找二位。只是被人家差遣,兩邊得罪不起,還請二位原諒在下莽撞。”

王憐花笑道:“聽你如此說,想來是下定決心要對付我們一番了?”

藍嵐神色驚恐:“哪敢哪敢,只是奉主人之命,前來給二位送點東西。”說到這裡,便把作勢要將手中事物丟過來。

王憐花喝道:“不許妄動,將那東西放在地下即可。”

藍嵐也很聽話,馬上就把那事物往地上一放。

黑乎乎的,一個大瓦罐子,和人家裡用來醃鹹菜的罐一般。

可能是那罐子太重,藍嵐放下地的時候弄了一聲巨響。他很不好意思地說:“好像太用力了,罐子有點裂了。”

沈浪扯下車前小燈,舉在手中,往前一照。

陶罐果然已經碎裂,從碎片之中,爬出許多黑色蠕動的小蟲來。

藍嵐笑道:“王公子讓林家二位女俠找的東西,她們說用不上了,要還給王公子。”

定睛一看,那些小蟲雖然形似蜘蛛蜈蚣之類,卻又與尋常毒蟲很有些不同。

雖然是黑色,卻黑中發赤,形體也比一般毒蟲大上不少,往那蟲體裡充過氣一般鼓脹,一碰就要射出膿水來似的。那些毒蟲從罐中出來之後,黑壓壓排成一片,迅捷無比地朝馬車這邊爬行過來。

那行動的速度與規律,已經不像是幾隻蟲子,而像是什麼被魔鬼附身的妖物一般,剎那間就逼近眼前。

王憐花迅速從車中抓出一個瓶子,開啟往前方地面上一灑。

空氣中頓時浮起了濃烈的酒味,那些毒蟲在酒漬中翻滾,又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嗆人味道。便是最喜歡喝酒的人,聞見了這味道,也要忍不住嘔吐。

王憐花笑道:“端午即到,在下也備了幾瓶雄黃酒,絕對真材實料獨家秘方,藍兄可要喝一點兒?”

他一邊笑一邊出了手。

只見那碎裂的瓦罐之中,射出一條金色的利箭。那箭破空而出,直往馬車這裡射來。

卻在半空之中,突然墜落,狠狠砸在地上。

原來是一條金色的蛇。

蟲不似蟲,自然蛇也不似蛇。

蛇身粗如藕段,蛇頭還足足比身子寬上兩倍,兩頰鼓脹,似有肉囊。那肉囊幾近透明,可以看到其中暗金色的汁水流動。說不出的詭異。

只是蛇身七寸之處,插了一根小小的羽箭。

紅色的羽箭,那羽毛精緻漂亮到毫無必要的程度,彷彿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賞玩,插在蛇身上也就像一個小小的飾物。

就像羽箭的主人,無論做什麼,都好像專為了給人欣賞,為了讓人贊他風華絕代,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