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去相信,可是,如今的情況,她一直堅定的信念有點動搖了。
不要讓我失望,我怕結果是你我都承受不起的,亦華!
意茵在心裡默默地念著。
站在門外的陶亦華,許久沒有聽到裡面的動靜。抬起的想要開啟門的手,最終也只是緩緩地放了下來。悠悠地嘆了口氣,自己,最終還是妥協了。
意茵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女子,但是陶亦華此刻卻希望她像那種女子。他希望她能衝著自己大聲質問,而不是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房間裡,默不作聲,胡思亂想。此刻,意茵遲遲不肯開門,肯定是因為自己剛剛說的話而鬱結於心。陶亦華自覺心中有愧,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下去。
“意茵,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就先回去了!天氣還有點涼,記得早點休息,不要著涼了!”陶亦華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直到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響起,意茵才從剛剛陶亦華的話語中回過神來。隨即,淚如雨下。既然不相信自己,為何又要時刻惦記著自己;為何又要在說了那樣的話後,這般內疚自責。你以為你這樣,我就輕易原諒你嗎?我不會。意茵心裡這般無情的想著,面上卻是止不住地流淚。她覺得自己好無用,總是沉溺在他的糖衣炮彈中。這次,自己決不能這麼輕易原諒他!
其實,到這裡,意茵已經不是特別生陶亦華的氣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臨走時的關心的話語起的作用,還是意茵內心深處不想對陶亦華這般無情。總之,就是內心不平衡作祟罷了。
站在意茵家的樓下,陶亦華習慣性地朝窗戶望去。看見的依舊只是一扇亮著燈的窗戶,在這個微寒的春夜裡越發顯得幽深。陶亦華幽幽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邁著或深或淺的步子,踉蹌而去。
“笛!笛!”樓下傳來幾聲汽車的鳴笛聲。意茵才意識到陶亦華可能已經真的走了。心裡忽然像失去什麼一般,一股強大的空虛感,幾乎吞噬了他。
噌的一下子,意茵猛然站了起來。
“咚!”一股強大的眩暈感,如狂風急雨般,驟然襲來。意茵一個不穩,後背猛地撞在了牆上。“唔!”嘴裡發出一聲悶哼,意茵單手使勁地想抓住近在咫尺的把手,卻沒有成功。
一瞬間,各種疼痛,彷彿約定好了的,一起襲來。饒是意茵這般成年人,也是被它們折磨的面色蒼白,冷汗直冒。
許久,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意茵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抻著地板,慢慢地爬了起來。
胃裡,如翻江倒海般,一陣陣絞痛襲來,痛得意茵幾乎直不起腰。自己本來就腸胃不好,而且體質偏寒,更加容易受涼,加重腸胃負擔。今天出門時候衣服是穿的不少,但是剛剛和陶亦華鬧了一陣,肯定是坐在地上的時候著涼了。想到陶亦華臨走時的那句話,這個烏鴉嘴,還真是給他說中了。
強撐著胃裡的疼痛,意茵在櫃子裡翻到了一包“三九胃泰”沖劑,就著熱水,喝了一杯。感覺疼痛有點減輕了,意茵的臉色也恢復了點血色。為了防止胃又難受,衝了個熱水袋,躺在床上,將熱水袋小心的貼在胃的肚皮上,哼哼唧唧地閉上了眼睛。
心思卻是百轉千回。
小時候也經常這樣胃痛,嚴重的時候,常常半夜裡醒來,整宿睡不著。那個時候,媽媽總是會把自己抱到她和爸爸溫暖的被窩裡,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的肚皮上,一下上一下下地摩挲著。被媽媽的手這樣按摩著,竟也覺得不是特別疼,然後就睡著了。後來自己長大了,胃痛的毛病稍稍減輕了,媽媽也很少這樣了。如今病痛來時,意茵就特別想念爸爸媽媽!想到這裡,意茵就覺得自己的鼻頭算算的,她現在好想家啊!但是,她並沒有打電話回家,一來自己必須學會堅強,二來,她不想父母擔心。
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意茵疼痛難忍,眉頭死死地糾結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揪住身下的床單,想要支起身子。微微一個側身,意茵覺得疼的難以呼吸。手在床頭櫃上來來回回地摩挲著,找到自己的手機,也不顧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找到那個塵封在手機裡,一直很少使用的電話,撥了過去。
陸誠禮今夜在醫院值班。
剛剛送走一個腸胃科的病人,胃癌,中期。還好發現及時,要是再晚個半年,情況就不容樂觀。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站起來了,轉身來到辦公室的窗邊,凝望著景城的夜景。
修長的身材,在這乾淨的醫務人員的辦公室內,給人一種冷然的緊迫感。刀削的面部輪廓,劍眉星目,高挺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