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授,您好!”陶亦華聽著他的話,那是一種對於知識分子自然而然的敬意,讓他斂去臉上的表情,嚴肅地與眼前人打招呼。
“輕鬆點,冷著一張臉很可怕的!”張進民為人頗有文人的風範,不曲意逢迎,也不怠慢別人。對於像陶亦華這樣有作為的年輕人,他也是讚賞的。
而另一邊的陶亦華卻是另有打算。意茵好像也是經管學院的,不知道他能否幫自己找到她。
“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張教授幫忙!”
“請說!”張進民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你們學院裡面是不是有位叫汪意茵的老師?”陶亦華斂下聲音,問道。
“有!怎麼?”張進民沒想到陶亦華問的是這樣的問題,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隨即曖昧地對著陶亦華點了點頭。
讀懂他眼裡的意思,陶亦華也供認不諱。“她是我愛人,但是最近和我鬧了點矛盾,不接我電話,我找不到他!”說道最後,已經帶著些許的苦惱,甚至還夾著濃濃的寵溺。
張進民到時不知道汪意茵與陶亦華竟然是這種關係,半晌,才從這個訊息中反應過來。
“那丫頭嘴可真緊,連結婚這事也是我們撬著嘴問出來的,死都不說老公是誰,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陶總!”張進民一邊搖頭,一邊打趣著笑道。
暗中看陶亦華的臉色,覺得兩人感情應該不錯。既然是個小忙,賣了優能總裁的面子,何樂而不為呢?
“我打個電話問下,看她今日會在哪裡?”張進民掏出手機,對著陶亦華笑道。
“麻煩了!”陶亦華笑著回應。可是,心裡卻還是在敲鼓。
兩柄顏色不同的雨傘,撐在千萬朵雨傘下,並不出色。但,出色的,在於撐傘的人。
意茵今日身著一件明豔的西瓜紅長風衣,更加襯得臉色蒼白。往日烏黑的波浪秀髮,已經微微發枯,但風采依舊。垂在耳際的髮絲,隨風舞動,卻襯得臉頰更加瘦削。修長的身子,卻越發單薄,鍾紫樺忍不住低低感嘆一聲。
“走吧,想必侯醫生已經在等著了!”鍾紫樺走到意茵的身邊,並肩而立。由於撐著傘,兩人沒有捱得很近。
“嗯!”意茵對著鍾紫樺投以微笑,淡淡回應。
剛剛在車上接到院長的電話,關心她最近的行程。雖然不明白什麼原因讓日理萬機的院長忽然這麼熱心,不過,畢竟人家一片好心,意茵心裡還是流淌著絲絲暖意。
她已經將自己的情況和紫樺說了,並希望她能為自己保密,尤其是陶亦華問起的時候。既然走了這一步,沒有成功,就不能回頭。
醫院上班的時間說是九點,但是實際上,並沒有硬性規定。可能是出於醫生這個職業的天性,大部分醫生都會提前到達。
秋日天氣忽冷忽熱,也是流感發生的高頻期,即使早上九點時間剛到,醫院裡已經是人滿為患。只是,這裡,似乎有些意外。
意茵坐在侯佩藝的桌前,鍾紫樺隨行。侯佩藝眯著眼,看著眼前大半年未見的女子,似乎更加消瘦了,就連那日自己難忘的明媚的眸子,也染上了哀愁。
她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她的事,如今,也只能低低嘆息,做好一個醫生最基本的職責。
“跟我說說你最近的情況吧!”談到正事上,在坐的,都是嚴肅的。
“自從上次孩子流產後,月經已經好久沒有來了!而且時常胸悶,氣短。手腳依舊冰涼……”意茵將自己的近況如實相告。
她急於遠離陶亦華,也有部分是因為氣短。她怕氣短的事,逼著陶亦華帶自己上醫院,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侯佩藝靜靜地聽著,雙眉,緊緊皺著,始終不見好轉。
“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吧!做個全身檢查!”半晌,侯佩藝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怕意茵亂想,又加了一句。
“好!”意茵抬眸看了侯佩藝一眼,堅定地點頭。“侯醫生,我最後問一句,我還有得治嗎?”
這樣的問題,竟讓侯佩藝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意茵的身子本就寒涼,脾臟不好,連帶著宮寒。現在又好,孩子掉了一次,子宮損傷。加上最近氣虛血虧,心思鬱結,這樣下去,不要說生育,就是身體,也會被拖垮。
這姑娘她看著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像是那麼感性的人,理智到可怕,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思。若心結不解開,恐怕什麼都難以治好。
“有!”侯佩藝不想讓眼前的姑娘失望,當然也是出於她多年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