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似乎一下恢復了正常,他笑了起來,依舊是溫柔的:“謝謝關心,她似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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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ag看著面前奮力攔住自己的男孩,從近處看才發現他確實比離開自己的時候憔悴了很多,原本還算圓潤的臉削瘦了整整一圈,眼眶深深凹陷著,眼圈青黑,看起來很可憐。
喬似乎是從鮑伯的房間偷跑出來的,他一邊恐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幾乎是顫抖著對T…bag開口:“……救救我。”
T…bag摸著下巴笑著盯著他,當初他讓喬申請轉監的時候,可是很好心地叫唐幫他安排了一個上了年紀的白人,但是沒過幾天這個漂亮的男孩就主動躺到了鮑勃的懷裡。
一個妄想混在黑鬼中間的白人,T…bag不知道應不應該誇獎他勇氣可嘉。
喬走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扯住了T…bag的口袋,就像他一開始做的那樣,他的眼淚沾溼了臉頰:“T…bag……求求你救我……”
“嗯,然後?”T…bag隨意掃了他一眼,腦子裡已經開始考慮今晚怎麼把他家美人兒騙上床,雖然他從來沒成功過,但是他一向認為這個計劃……重在參與。
喬似乎誤會了他的意思,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把一隻手放在了T…bag的皮帶上。
T…bag終於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但他拉開了喬的手,誇張地倒退了兩步:“噢噢噢,別這樣動手動腳,寶貝,你知道,我家的美人兒有潔癖,所以T…bag現在必須過著兩點一線的健康禁口欲生活。”
T…bag對著喬說得一臉認真:“我認為這段時間的堅持很有成效,估計再堅持一段時間我還可以給他看個健康證之類的……嘿,喬,你不要把眼淚都蹭到我的褲子上好嗎?美人兒會罵我的……”
“……我真的會死的……”喬哭著喊了出來,他掀開了自己的領口,白皙的肌膚上傷痕累累,燙傷與鞭打的傷口猙獰地交疊在一起,有一道鮮豔的刀傷從腰際一直劃到胸口,再深一點就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鮑勃真的會殺了我的……他真的想殺了我……”
T…bag終於停止了咋咋呼呼的表演,他看著喬的傷口,表情冷漠了下來,說出的話平穩而清晰。“那又怎麼樣呢?”
喬的眼淚還掛在眼眶裡沒有掉下來,他顫抖著抬起頭,抓在T…bag口袋上的手一下緊了起來:“什麼?”
T…bag伸手撫摸著喬光滑的臉,拇指在他烏青的嘴角上滿不在乎地摩擦著了幾下,茶色的眼珠冷漠的嚇人:“我說,那又怎麼樣?你是從哪裡看出來,這些和我有關係了?”
喬的手還抓著那隻白色的外翻口袋。“我……什麼都會做的,什麼都可以做……幫幫我……”
T…bag只是漫不經心地把口袋從喬的手中抽了出來,踩著他特有的步子輕快地走開了,似乎喬只是一段完全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喬就像渾身力氣瞬間被抽乾了一般,臉色蒼白地跪坐在地上,他把臉埋在膝蓋中哭了起來,他知道再也沒有人可以救他了。
“……了嗎?”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人在他的身邊說話,喬勉強睜開了紅腫的眼睛,視線朦朧中看見有人在溫和地對他笑著。
那人有著栗色的捲髮,戴著斯文的金邊眼鏡,他似乎發現喬並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指著喬腳踝上露出來的傷口溫柔地又重複了一遍:“你受傷了嗎?”
喬呆滯地看著他,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這樣說話了。
那人的語調很輕,似乎擔心嚇著他一樣:“我帶你去醫務室好嗎?”
喬一臉茫然地看著朝自己伸出的那隻手,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卻沒有任何強迫的意思。
面前的男人還在微笑著,嘴角彎起的弧度很柔和,似乎沒有一點不耐煩。
很溫柔,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溫柔過。
喬在被男人輕輕牽起時才恍恍惚惚地發現,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他已經點了頭。
☆、【二十三】第一張牌
伊甸園裡的午餐幾乎就沒有怎麼變過,似乎所有的廚師對土豆都有著深刻而纏綿的熱愛,每日三餐都有著雷打不動的土豆炒土豆。
T…bag神色懨懨地拿著塑膠勺切著半生的土豆塊,一邊在心裡發誓他要是活著出監獄一定要號召大眾遊行來抵制這種垃圾食品,噢,還有打死所有像他身邊那個男人一樣的資本主義剝削者。
柏格餐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