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在期待發生那種事……

這一定不是真的。

♂

21

亨開始羨慕輝。

“輝的媽媽，一定是個又美又溫柔的人。”後來幾天，雖然亨還是依常去打掃房間送水送飯，卻有點怯懦地不敢往籠子旁靠，只是坐在距離三四米外的門前，低前頭，也不敢去看輝的臉。

“算是吧，其實是個挺天真的人，不知為什麼選了爸爸那樣一天到晚繃著臉瞪著眼的男人……”輝喜歡趴在籠子裡用手託著下巴，翹起兩條小腿交叉起來，然後好暇以整地凝望著亨。

亨越侷促他就笑得越開心。

好像是個很喜歡捉弄人的孩子，可亨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惡意，因此心底並不討厭也不害怕，只是有種難以平靜的感覺。也許是自己太在意他，太嚮往能變成他那樣，所以才會自慚形穢。從前，被鄰居還有班上的同學欺負，自己都可以默默忍受可毫不放在心上，但對於輝，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讓亨驚慌失措，都讓他不得不去在乎……

可是，在輝的光芒映襯下，亨覺得自己的黑暗更加渺小汙穢。

黑暗和光明，原本就是相反不能在一起的組合，可越是這樣，亨覺得自己就越嚮往光明。

自己沒有的、得不到的也許就是最好的。

“亨的媽媽呢？”輝很想知道亨的事情，可是亨一直都絕口不提，要提也是極少的一部分。

“嗯，爸爸媽媽都是很普通的人……爸爸不威嚴媽媽也不漂亮，非常普通……不過很慈祥就是了……爸爸開了個壽司店，媽媽在店裡招呼客人……”亨覺得，如果輝真的想知道，告訴他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沒有他人可以傾訴了。

“咦？不錯的生活啊，為什麼會把亨賣了……”

昏暗的光亮中，亨的眼淚不知何時流滿一臉：“不是他們的錯……他們自殺了……因為我是個不祥的東西，把厄運帶給了所有人……叔叔說，是我害死了他們……明明是我的錯，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呢……”

上船前聽到叔叔這樣說一直到現在，亨已經在心裡問了自己無數遍，卻還沒有在一個人面前說出來過。這個問題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不想去想，可一想到就會無法抑止地悲傷起來，更多的是自責。

“一出生就該把我掐死，這樣，就不會有人遭到厄運了……”

“傻瓜，每個人出生在人世上都是有原因的，大到拯救國家成為英雄，小到只是沙漠裡的一粒沙大海中的一滴水……可是，就算是一粒沙一滴水也是不能缺少的，不管沙漠和大海有多大多廣……所以說，不要認為自己是沒用的，有一天，亨會找到自己存在於這個世上的原因……”臉又被柔軟的手捧住了，兩片柔嫩的嘴唇緊緊貼在了亨的唇上，帶著鹹鹹的淚水，滑過臉頰……“亨實在太可愛了，為什麼沒有人能明白？大家都是瞎子嗎？”

“輝……”亨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身前的人，再也沒有拒絕那天真任性孩童般的親吻。

帶著安慰性質的唇在自己臉上滑來滑去，讓亨覺得很安心，讓他的悲傷漸漸停止……

也許，或許是那樣，上天安排我出生，安排我到這裡，就是為了能夠與他相遇……

“輝……”

“我喜歡你亨，跟我一起逃走吧，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會再讓你孤獨寂寞了……我會把玩具分給你玩的……還會教你畫畫和捏泥人……一起去學校，保證沒有人再欺負你……”

輝的請求又成熟又幼稚，卻聽得亨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眼眶。

在哭泣，但內心卻無比激動：“嗯——我也喜歡輝……”

“太好了！我還以為會被你討厭呢。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會被亨討厭和拒絕，我就心慌……”

輝的笑聲也很可愛，讓亨有種安心睡去的感覺，但是……

“咦！”

驀然回過神來，亨的手動了動，確實感覺到自己在摟著一個人……臉上未乾的淚痕處，那舔來舔去的是……

倒吸了一大口冷氣，亨“唰”地睜開眼睛，就算房間裡光線不明自己視力模糊也能看清輝的臉就在眼前，他的人也緊緊摟著自己……

目光斜掃，籠子門不知何時已經開啟，門上五六把大鐵鎖都似喝醉般躺倒在籠門旁。

“你，你怎麼出來的！”沒有疑問只有驚奇。

輝的小臉上又露出得意神秘的表情，從長頭髮中拔出一根比頭髮絲還細的金屬絲，衝著亨晃了晃，那東西細得就算是近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