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這習慣有時還改不了,好像我爬房子比走大門快……”輝笑得像個得意炫耀自己本事的小孩子。
“輝真了不起……”亨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了撫輝滿是笑意的臉,撫在他臉頰那幾道早已變淡的疤痕上,“這麼帥這麼聰明,還這麼能幹……比我……強上百倍……和你相比,我就像只生活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中的小蟲子……”
亨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突然說出這些,但話一出口,就覺得輝的臉色變得很可怕,可怕到那一剎那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但凌厲瘋狂的眼神只是電光石火,剎那而逝。
輝一臉苦笑,拉過亨的手吻著:“求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聽著讓人不舒服……你覺得我嫌棄你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因為一點兒都沒有,我才覺得不安……輝……”亨伸臂過去摟住了輝的頭,被輝就勢抱起,放到自己腿上。
“輝的爸爸,就是那個‘黎叔’?”雖然輝一直沒有明說,但亨早就猜出來了。
豪華的房間,身手不凡的下人,宛如王子般高貴的風度……
——自己和輝,原本就是天差地別。
“嗯。不過,在媽媽去世前,我一直都是和她生活在日本,很少見到老頭子,因為還有個異母哥哥,所以老頭子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
“大家都叫‘澤少’的那個人?”
輝一撇嘴:“黎澤,澤少爺,比我大八歲……哼,對我而言,也不過是個瘋子。”
看他的神情,兄弟兩個的關係一定不好,所以亨沒有再多問。
“他的媽媽是白道大亨的女兒,等同於當家,而我的媽媽,是日本數一數二的黑道世家的獨女……媽媽說,她是真是崇拜那個老頭子才願意跟他的,其實他們相遇時媽媽才剛初中畢業……不過,老頭子是不是真的喜歡我那個頭腦天真完全可以當女兒的媽媽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因為這場婚姻,他得到了控制整個黑幫的權力……媽媽很年輕就病故了,只是她活著時,一直都很幸福……”輝凝視起亨,“一個人一生中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足以含笑九泉了……亨,我最想要的就是能和你一起,永遠、一直到生命不能再延續的時刻……”
就像是求婚般的言語,聽得亨心底又是一陣發顫,卻無言以答。
“亨,答應我啊……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去環遊世界好不好……可以說好幾國的語言,到哪兒都方便……然後找一個我們都喜歡的地方住下,不高興的話還可以再換……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這樣擁抱著你、抓住你的手……到哪兒都無所謂,亨……”
本來還興奮暢想的輝,話到最後突然語帶嗚咽,讓亨的心都提了起來。
“輝……”
突然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親吻,睡衣被扯下,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雖然時經多日,但多年來在身體上殘留的傷痕卻很難在短時間內消除,輝望著瘦弱軀體上斑駁如影的淡淡青紫痕跡,忍不住緊緊地摟住了亨,用力地,像是要把他融進自己身體裡一般摟著,直到亨發出微弱的聲音“好疼”,才不甘心地鬆了鬆手臂。
將頭架在彷彿連羽毛都經不住的肩膀上,輝在亨耳邊低低而語,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問亨:“你會愛我嗎?”
“嗯?我嗎?”
那一瞬間,亨覺得,輝並不是在問自己,但是,輝卻“嗯”了一聲。
“我……”似乎是簡單很顯而易見的答案,亨竟然說不出口。喉嚨中像卡了什麼一般,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沒關係。”輝大度地道,“我……不勉強你……”
“噢。”
——我不喜歡輝嗎?為什麼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像揹負著一座大山一般,那麼沉重呢?
有什麼東西又開始從亨黑暗的心底浮起,因為這段時間的甜蜜,讓亨完全忘卻了的東西。
愛啊?我可以得到愛嗎?
——我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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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亨懷中的輝竟然打起了盹兒,隨後亨也慢慢閉上了眼睛,等被聲音喚醒,天已經黑了,自己躺在床上,身邊是輝笑意昂然的臉。
“有件重要的事都忘了……”
“什麼事?”亨看著晶瑩的眸子,現在的輝,又像以前那個籠子裡不驚不亂的孩子了,一臉狡黠。
“吃完飯再說。”
他不容分說替亨穿好衣服,抱他下床,放到餐桌旁。
“被你這樣抱來抱去飯後都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