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已經很生氣了,你要是再不過去那邊,我怕今晚大夥都沒得好睡。”微蹙柳眉,姬尚香輕輕推開他,看他像個孩子似的換個方向,轉而攀著床柱,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又起腰,她故做茶壺狀的說:“你再不聽話,我便一個月不許你過來羅。”
姬尚香實質的威脅,總是比竇如苑的大吵大鬧有效。
不甚甘願的離開圓柱,他不死心的把兩張臉拉近,直到剩下不到二寸的距離,他才以前所未有的溫柔問她,“你還沒說明,為何反對月兒跟文淵的婚事呢?你不喜歡那孩子嗎?”緩聲嘆息,姬尚杳清澈的雙眸靜靜地凝望著他,對他的明知故問有些生氣的說:“我喜歡那孩子又有何用?你也清楚初月喜歡他,如果咱們自私的把月兒許給他,竇姐姐一定不會善罷干休,到時她又會指責月兒,象當年指責我一樣,說她橫刀奪愛,跟生她的婊子娘不相上下……”
“不許你作踐自己。”一手蓋住她的嘴,打斷她汙衊自己的話,辛鴻為她多年來所受的委屈,不捨的說:“在我心裡,你遠遠比那悍婦好上幾百萬倍。今生今世,我辛鴻只愛兩個女人。一個是姬尚香,另一個則是辛掩月,這是事實,沒得改變。
至於文淵跟初月,我也想過,修書給仲兄,他回函開門見山就告訴我,司徒又淵看上的是小掩月,希望儘快與我們定盟,了了兒女親事,也好讓文淵在成年禮之前,前往名師處拜師學藝,將來有成,好接下梧棲山莊龐大的家業。“
他沒告訴她,他私心只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掩月。他曾快馬傳送了兩幅仕女圖給司徒文淵,而他選上年紀雖小,卻美得像仙女的辛掩月,是他的福氣,至於不知為何總是不得他這個爹緣的辛初月,就只好說聲抱歉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打消原意。憑掩月的容貌,將來不怕找不到好婆家,至於初月,機會卻只有一次,我不希望傷害到她……”
“好吧!我會再跟文淵談談看,夜深了,咱們也該休息了吧!”吻住她無意住嘴的櫻唇,扯掉暖帳,辛鴻霸道,不容她置喙的將她推倒在床墊上,享受屬於他的春宵花月夜。
至於到竇如苑處,誰去理她呢!
第三章
時間的流逝,對女人而言,果真是最具殺傷力的蛇蠍猛獸。
距離司徒仲父子第一次上辛家堡求親,無聲無息便過了六個寒暑。
喜愛沒事就“撿東西”回家收藏的辛掩月,已長成亨亭玉立,足以禍國殃民的傾國小美女;等圍過爐,她就及笄,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了。
反觀辛初月,由於她與生俱來的其貌不揚,使人對她望之卻步。再加上刻薄、尖酸成性,辛鴻倒貼嫁奩萬兩,也沒人敢上辛家堡求親。一個二十幾歲的老女人,成日無所事事,只有視欺負妹妹為人生第一目標。要不然她活在世上,豈不更加索然無味?
美人只會讓醜女黯然失色、相形見絀,果真是真理。辛初月內心則蟄伏的自卑感,往往又在司徒文淵現身的同時,發揮得更淋漓盡致。
像這夜,她又追著辛掩月喊打了。
原因?
只要她辛大小姐高興,有誰管得著?只不過辛掩月也不是呆瓜便是了。
一吃飽飯退到後院,她在姐妹打到她之前,便一個竄身,爬到樹上避難了。
“辛掩月,你給我下來。”叉著腰,仰著脖子,辛初月就著皎潔的月光,趾高氣昂的對著後院裡的某顆樹,尖著嗓子吼道。——還好她背對著光,要不然連半夜跑出來遊蕩的孤魂野鬼都會被她反嚇一跳,躲回墳墓裡不敢出來見人哩!
“偏不要。”朝下面扮個鬼瞼,辛掩月倔強得要命,動也不動的窩在樹幹間,怎麼也不肯聽她的話,“乖乖”地爬下來自討皮癢。“誰不知道你又想藉機捏找、打我、掐我啦!爹爹休息去了,我才不要當呆瓜,傻傻的下去讓你欺負。”
最討厭司徒文淵每年一度的定期“省親”了。只要他一出現,開完晚膳大夥各自帶開回房休息,辛初月就會“發病”,像只瘋狗似的找碴,而且她每次打完人,事後都會強迫性的在她身上塗上一種藥膏,很快的,傷痕就會統統不見,讓她連找人告狀的機會都沒有。
小時候尚且傻傻的任由她胡作非為,長大了她可不依。
辛掩月拒絕笨到大夥都在休息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當出氣筒。要捱打,也要等爹爹在場,才有得商量。
“死丫頭,我叫你下來,你沒聽見嗎?”辛初月已經氣到頭頂冒煙,直接昇天了。她恨不得衝到樹上把小狐狸精揪下來,於是用三